慢的变淡了。
瞧瞧现在,一切都朝着那一家子的算计在发展,伯府已经不把他们一家当家人了。
时芙琳看着都沉默不语的姐妹们,心累得不行。
最近她越来越发现,芙芝姐、芙冉和她们的相处,变得越来越拘谨了,很多话也不明着说了,老是说一句留一句,累得很。
也许大嫂说得对,日后姐妹间的聚会,她该少请芙芝姐、芙冉了。
懿祥堂后院小佛堂。
时芙昕跪坐在佛像前,看着蜿蜒升起的香烟,想着时老夫人罚自己的事,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说她冒失、沉不住气?
或许是吧。
她是可以等曾氏走了,再去和时老夫人说,可是她为什么要等呢?
曾氏让她不爽了,她为何不能当面将气撒出去呢?
为什么要看着曾氏以好心人的嘴脸一边向时家买好,一边做着损害她姐利益的事?
她就是要当众打曾氏的脸,她不过高兴了,她凭什么能高高兴兴的离开?
看着安嬷嬷带着丫鬟抬来桌案,放好笔墨纸砚和要抄的金刚经,时芙昕郁闷了,前不久才被校长罚站,现在又要被罚抄写作业,她太难了。
角落里,安嬷嬷看着时芙昕不情不愿的坐到桌案后,拿起笔、撇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开始抄写金刚经,就有些想笑。
六姑娘是倔了点、烈了点、直了点,但还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的。
“十遍,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算了,权当练字了。”
时芙昕慢慢静了下来,专心的抄写着金刚经。
很快,天色黑了下来,时芙音提着一个食盒来了佛堂。
安嬷嬷见了,很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去。
老夫人只是罚六姑娘抄写金刚经,可没说不让她吃法。
“姐,你总算来给我送饭了,我都要饿死了。”
看到时芙音提着食盒过来,时芙昕喜出望外,麻溜的开始收拾桌案。
时芙音提着食盒走了过去,一样样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着时芙昕吃了一会儿,才开口:“姐知道,你都是因为关心我,才会这般沉不住气,以后别这样了。”
时芙昕手中的筷子不停:“为什么不,我不高兴了,我就要发泄出来。”
时芙音看着自家妹妹:“刚回伯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时芙昕:“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咱们没什么价值,冒然发火,只会让人讨厌;如今我们展示出了对伯府的价值,适当的生气,是为了维护我们自己的利益,告诉大家,不能触碰我们的底线。”
时芙音沉默了一下:“曾氏给庆国公府保媒,我也很生气,可是家里并不知道庆国公府可能和摄政王有牵扯。”
时芙昕点着头:“这不重要,我今天发火,不全是因为庆国公府,主要是李家子一家想染指你的亲事,其他人还不反对。”
说着,放下了碗筷。
“我知道府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府里教养了时正坤几十年,曾家又是一门不错的亲家,这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所以,府里的人都想咱们家能和他们家友好相处下去。”
“可是,这可能吗?”
“从咱们家出现的那天起,我们家和时正坤一家就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抛开李家对爹造成的伤痛不谈,对于爹来说,时正坤就是抢走他父母亲人、以及前三十多年人生的小偷。”
“而对于时正坤来说,爹的存在也是他人生的污点,一个让他从伯府公子变成的军户之子的污点。”
“这些矛盾,是外人不管做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掩盖和调和的。”
“姐,爹虽什么都没说,可你觉得他每次看到祖父祖母还有大伯他们亲近时正坤的时候,他是会无所谓呢,还是会在意难过?”
时芙音沉默着没说话,爹当然是在意的,而且是很在意。
爹升任兵马司副指挥后,还是拼命的想立功,这是为什么?不就是想向时家人证明自己不输给时正坤吗?
时芙昕重新拿起筷子:“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祖父祖母他们挺糊涂的,他们一厢情愿的想让我们一家和时正坤一家像家人一般相处。”
“以己度人,我们会真的希望看到时正坤一家越过越好,然后踩到我们头上吗?”
“当然不希望了。”
“那么反过来,时正坤一家肯定也不想看到我们一家比他们过得好,只要想通这一点,就能知道曾氏是不可能介绍什么好人家给你的。”
“可惜,府里没一个人看到这一点。只想着,让咱们家和时正坤一家修复关系,觉得曾氏都主动了,咱们就该接着,还得以牺牲咱们的利益为前提。”
“可是凭什么呀?”
“哼,这人呀,就不能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