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老者落地后,抽搐了几下,口中的鲜血像喷泉一般不断往外喷,等到他胸前的衣襟都被染红了,吐血才停止。
草帽老者想要挣扎起身,可惜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不过在抬头之时,看到了对面看着他的时芙昕。
一开始,草帽老者没有理会时芙昕,而是期望于独臂人赶快过来救他,可是等啊等,没等到独臂人,反而等到了搏杀声。
时芙昕看着城门方向,看着那十来个突然从城外飞进来的风尘卜卜的壮汉,将独臂人围了起来,双方一照面,就展开了生死搏杀。
她注意到楚曜看到来人,竟松了口气,当即就明白,那些人应该是朝廷的人。
草帽老者觉察到情况不对,又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犹豫了一下,竟缓缓举起手,朝时芙昕招了招:“小丫头,能帮帮爷爷吗?”
时芙昕果断摇头:“我害怕。”
草帽老者:“......”
害怕?
害怕的人敢在距离战场这么近的地方站着不动吗?
他可没从这小丫头眼中看到任何害怕之色。
草帽老者虽对时芙昕出现在这里怀有迟疑,但是此刻他已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小丫头,只要你帮我,会有人给你一大笔银子的。”
听到银子,时芙昕双眼一下就迸发出了亮光:“给多少银子?”
看到她这个反应,草帽老者嘴角勾了勾:“很多很多,多到你一辈子都用不完。”
时芙昕心中嗤笑,不过面上却一脸贪婪:“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草帽老者犹豫了一下,取下头上的草帽:“帮我把这顶草帽挂到安业坊中的老柳树上就行了。”
时芙昕扫了一眼草帽老者的情况,除非她用治疗异能医治,否则这人基本上没救了。
想到之前他和独臂人的对话,时芙昕有心想从他嘴里套点消息出来,随口胡说道:“安业坊的老柳树我知道,平日里有很多小孩子在那边玩,将你的草帽放上去,肯定很快就会被小孩子拿走的。”
草帽老者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些卡壳,他被关多年,目前就只知道这么一个联络信号。
时芙昕:“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我该将草帽送给谁好了,这样,我也好知道该找谁要银子。”
草帽老者沉默着没说话。
时芙昕往城门方向看了一眼,做出害怕状:“不好,那个将你打飞的面具人要过来了。”
草帽老者神色一紧。
时芙昕催促道:“你倒是快跟我说该去找谁呀,你要不说,我可要走了。”
草帽老者清楚轮回殿的手段,这次他能逃出来,是动用了父王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暗线,他能感觉到自己活不久了,若是白出来一趟什么都没做,他真的死都不瞑目。
“去庆国公府,找吴婆子。”
时芙昕眸光一闪,随即夸张道:“国公府啊,我可不敢去,我去了,他们会把我打出来的。”
草帽老者见时芙昕胆怯退缩的样子,喘着气道:“不会的,你只要告诉他,是琥殿下让你去的,他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时芙昕瞪大了眼睛:“琥殿下?殿下......你是皇子?”说着,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皇子呢,皇上都你没老。”
“老爷爷,你能不能别骗我呀,我也是在京城讨生活的,见过了不少世面,你这又是国公府,又是殿下的,听着是挺唬人的,可若你真的是皇亲国戚,会有人敢杀你?”
看着时芙昕鄙夷的嘴脸,或许是对身份的执念,或许是心中的不甘,草帽老者一个没忍住:“我是摄政王之子,楚琥,货真价实的皇室子弟。”
差一点,他就成为皇子了,就差了一点。
呃......
时芙昕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真的能激出草帽老者的真实身份。
摄政王之子,这身份......
时芙昕咽了咽口水,武昌伯府就因为收到摄政王一案的牵连才会被打压多年,这老头就是个大麻烦,她可不能沾惹。
时芙昕也不想继续打探消息了,转身就要离开。
草帽老者见她这样,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当年太皇太后和建兴帝为了光明正大的处置他们这一脉,可是往父王身上摸了不少污点,让百姓以为父王是十恶不赦之人,每每提及,唯恐避之不及。
不想草帽落到当今皇上手中,草帽老者吃力道:“别走,草帽里头有皇室藏宝图,你把草帽带走吧,藏宝图归你了。”
都不让时芙昕将草帽拿去庆国公府了,足可见楚琥对皇室有多痛恨。
听到藏宝图,时芙昕的脚停了下来,面色有些挣扎,不过很快,她还是转过了身。
草帽老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