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邵华咬牙切齿的道:“我恨就恨在我这该死的身份,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北戎国的人,哪里想过原来我竟是该死的孔雀王朝的人。”
“而且甚至我的亲生父亲仅仅只是孔雀王朝境内一个微不足道的百姓,鲜于洪山则与我根本没有半分干系!”
花月如对常邵华的体会相当感同身受,在她看来,像是常邵华这样的人,多年以来一直作威作福,享尽荣光,和寻常的平民百姓有着天地之别。
也就难怪常邵华无论如何也没法子接受他的身世。
花月如沉声一叹,道:“凡事都应当有个过程,在我看来,你对于你的新身份习惯了之后也就好了。”
常邵华虽然能够明白花月如这番话的含义,而且他也能够体会,可是他却很难信以为真。
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每一个人在面对突发状况所产生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
对于常邵华来说,直到现在为止最为正确的决策就是遵从鲜于洪山的命令亲手杀死常玉坤。
与此同时,屋外。
郑远山对常邵华相当担心,他背靠在一棵大树上,紧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对我兄弟的打击实在过分巨大,我十分害怕我兄弟会因此做出傻事。”
姚青青将手搭放在他肩上,轻声道:“远山,凡事顺其自然,这么大的事情并非是你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所能够左右的。”
“你可知道,秦王的处境其实很难,一面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养父,一面是给了他生命的亲生父亲,无论是哪一头他都得罪不得。”
郑远山一再摇头:“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关键问题是,我兄弟这人性情太过执着,一旦是有什么大事小情的绕不过、躲不开,他很有可能会自寻短见!”
郑远山这么说着,无比颓唐的蹲下身来,凝望着头顶的青天白日,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话来。
赵瑞和玄悲大师等人愁眉不展,打从心底为着常邵华而担心。
其实赵瑞对于这件事情心中十分清楚,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是不好插手去管的。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温召兰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玄悲大师此生一共就只有这么两个徒弟,而且这两个徒弟还都是深得他的真传。
多年以来他始终都寄居在鲜于洪山的王府里,自知鲜于洪山对自己相当够情义,此时他动了恻隐之心,觉得无论如何也要与鲜于洪山好好说说此事。
倒是要看看,这件事情究竟是否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于是,他冲着赵瑞轻声说道:“赵王殿下,请随老衲过来。”
赵瑞闻言,从秦星云和王甜儿夫妇二人身旁走了过去。
赵瑞跟随在玄悲大师身后,一路走到院门外,玄悲大师沉声说道:“赵王殿下,老衲有心回一趟老王爷那里,与他好好说说此事,你意下如何?”
赵瑞连忙说道:“大师,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且关乎到王妃,咱们插手干预不大好吧?”
玄悲大师目光如炬,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非得是以身犯险,若非如此,已经再无其他办法!”
“邵华的脾气秉性我再清楚也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传授给他武艺,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人,相信再没人比我更加了解!”
赵瑞虽然很是不认可玄悲大师的这个想法,但见玄悲大师执意如此,他只得是点头说道:“既然是大师您心中认定了的事情,我也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了,我随您一同前去!”
玄悲大师冲着院内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高声说道:“远山,你在此地好好待着,我让赵王殿下陪我回去一趟,看看能否替邵华求个情,使这件事情获得转机。”
郑远山听玄悲大师这么说,连忙快步跑了过来,双手紧紧拉着玄悲大师,急声说道:“师父,徒儿想要与您一同前往!”
玄悲大师摇头说道:“远山,你这人生来性格刚烈,为师怎能放心得下带你一同前去?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你去了之后一句话说不过去,很容易就将这件事情彻底搞砸。”
郑远山不好意思的看着赵瑞笑了笑,冲玄悲大师点了点头,道:“师父,既然您执意如此,徒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这般,赵瑞和玄悲大师结伴而行,一同朝着鲜于洪山的临时居所乘马而去。
由于他二人胯下坐骑都是良马,奔跑速度奇快无比,所以从马王村赶回去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回去之后,只见院门紧紧关闭着。
玄悲大师拉着赵瑞站在门前,朗声说道:“贫僧回来找老王爷,有事相商!速速开门!”
很快,几名士兵从远处快步跑了过来,站在门口,急声说道:“大师,您是常邵华的师父,王爷平日里虽然您恩宠有加,可现在常邵华毕竟都与王爷闹掰了。”
“现在如果是让您进去,我等生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