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许昌城的叛军有连夜想往新汲逃的倾向!”
夜不收进入王帐禀报军情。
此刻天色还早,王帐内坐的全是军中将领,他们正在商讨着进攻许昌的策略。
李承睦听了夜不收的禀告,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看着帐内的众人说道:“古往今来的叛军,真是一脉相承,都是不战而逃,稍估算下没有必胜的把握就夹着尾巴逃跑!”
就如打不死的蟑螂,这一逃窜又不知道会窜入什么地方藏起来,等势力强大一点又开始兴风作浪!
龙玉田听了点点头,随后看向夜不收,问道:“你们是看到了什么,推断他们有往新汲逃的倾向?”
在座各位都转头看向夜不收。
他们不问,夜不收也正想说:“许昌的叛军在入夜后,就打开了南城门,城内运出来不少辎重,想来这是叛贼潜逃的后勤队伍。而有荆州兵马驻扎的西城门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一切很正常的防守。显然,叛贼是故意迷惑荆州兵马,不想让荆州兵马发现他们今晚逃跑。”
“他们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李承睦转头看向龙玉田,再扫了眼诸位,问道:“大家对此有什么想法?”
龙玉田冷笑一声:“他们既然自愿放弃许昌这座保护他们的城池,我们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怎么也得好好招呼他们一顿,给他们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
李承睦听了心中一喜,问道:“这话怎么说?您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冯土脑子里想了一遍周围的地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监军,我们这儿距离前往新汲的驿道路程很远,就算我们现在急行军也难以赶上叛贼的步伐!更不用说阻击他们了!”
沙玉梁略有所思地看向龙玉田说道:“也不是追不上,派出我们的骑兵,倒是能追上他们。”
龙玉田摆了摆手,笑道:“我们队伍里的骑兵数量少了点,在豫州境内单独派出执行任务有点冒险,我的想法是全军追击。”
丁大壮听了他这话,呵呵笑了笑:“监军这话说的欠妥当,我们这儿距离往新汲去的驿道可有一点距离,时间耽搁越久距离拉得越长。如果我们全军追击,就算全军将士长了四条腿也追不上啊!”
李承睦示意大家噤声,“大家稍安勿躁,耐心听监军说下去。”
龙玉田扫了眼大家:“如果按正常的路径肯定是追不上,要是有近道呢?”
“近道?”丁大壮错愕地看向他:“监军没开玩笑?你对颍川的地形很熟悉,你来过这里?”
龙玉田拿出颍川的舆图,指着拦在他们和去新汲的驿道中间的山脉,说道:“大家过来瞧一瞧,从舆图上看,这一条山脉山陡不好行走,但你们知道吗,住在山里的山民最了解山上的地形。”
说着他看向大家,自得一笑:“承蒙老天厚爱,我在一个老山民口中得知,山中有有条小路可直接横穿过山脉,直达山脉另侧的驿道。”
“这个消息是否可信?”李承睦问道。
“消息是否属实我们试过便知,反正赶到许昌也是空城一座,况且那儿已经有荆州兵马到达了,我们去了也就是凑过热闹而已。与其这样浪费脚力,我们还不如直接半道去追击这股叛贼,出奇不意的在半道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龙玉田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听到这里大家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计策就监军临时想出来的。
大家无语的相视一眼,不过这个主意非常不错,与其跑去许昌那座空城,还不如追着叛军跑来得刺激!
事不宜迟,全军追击!
很快队伍举着火把进入了山区,山中土路虽然路不好走,但是能缩短距离,大家倒是愿意一试,路难走了也无所谓!
十万兵马,就算山上树木茂盛,十万双脚也可以将地踏平,况且,刚经历过三年大旱,山上的树木并没有多繁茂,都是稀稀拉拉的,非常利于人在山中行走。
最让大家感到欣喜的是,山中有一条七八丈宽的沟壑横穿山脉,而他们只要沿着沟壑前进就行。
龙玉田看着前方幽深黑暗的沟壑,仰头大笑:“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实践了才知道原来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如果他们今晚不全军追击,进入山中,怎么可能知道原来山有山路可行,并非不可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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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军逃出许昌城,袁时新驻足回头观望,夜色朦胧,已经看不清许昌城的轮廓。
副将洪兴安也跟着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看向许昌方向,说道:“袁明宪还是太年轻了,雏鸟等不及长大就想着领兵打仗,既没有经验,又不懂策略。”
若是今晚稳重老成的将领,一定会想到他们会逃并在半路做好埋伏,好一举歼灭他们!
可是这些雏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考虑到了,只是基于名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