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婧淡淡的应了一声。
“王妃,我们长沙郡的人口基数庞大,但青壮年不多,这征兵......”靳祖培又将话题转了回来。
夏婧摆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见他识趣的闭了嘴,她才正色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按理说我在任意一州征兵都征的,为何郡守大人要百般阻挠?不征兵如何结束如今这乱世?大禹又谈何发展民生,国家富强?”
“王妃,下官......”
“郡守,有些事我不喜欢说两遍!”
如今天下这些地方官员真拿自己不当是皇帝的臣子么?还是说他们想浑水摸鱼,让长沙郡的兵马更壮大?
如果靳祖培以为他能阻止她,那他就错了。
若遇到一点阻碍就放弃,那就不是夏婧的性格,靳祖培的阻挠只会让她更坚定要在长沙郡征兵。
征兵继续,夏婧在第二天给建康去了封信,既然长沙郡准备另补齐兵丁,那么调去建康的荆州兵马,他们就别想回来了,直接拱卫建康最妥当。
在夏婧手上的兵马,以前在岭南时差不多有五万,海外驻扎了有一万左右。
临出发前的一段时间,夏婧又在岭南招了差不多四万,减去留守岭南由司马鲁统领的一万直属兵马,算起来这次来荆州的兵马七万人左右。
再加上奴仆杂役家丁,有八万人左右。
夏婧在长沙郡停留了五天,招募了五万兵丁,堪堪凑齐十三万。
领着十几万人浩浩荡荡过了江,荆州刺史袁如江已经等在了江对岸。
江陵江边的一艘画舫上。
丝竹声声,茶雾缭绕。
夏婧透过缭绕的雾气,看向认真洗茶的袁如江:“袁大人怎么南下来了江陵?”
袁如江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啜着笑意:“微臣仰慕王妃已久,听闻王妃路过荆州,特意乘船顺流而下来了江陵,就为了能和王妃有一起畅聊的机会。”
夏婧听了他的话,一笑置之。
袁如江掌管着鱼米之乡的荆州,兵政大权在握,最初她以为他是个马背上的糙男人,却不想他格外受到岁月的优待。
长袍加身,风度翩翩,特别是一双睿智的眼眸,从见面起就一直是略带笑意。
真是跟她想象中的男人形象相差甚远。
“怎么,王妃不相信微臣是特意来迎接您的?”
夏婧笑着摇了摇头:“本妃从不相信能有人远道而来,只为了跟我单纯的叙话。”
袁如江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而是转头看向演奏的几名乐师。
“王妃可听过这首曲子?”
夏婧嘴角含笑:“谢袁大人抬举,本妃从小糙养长大,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更别说鉴赏曲子了,只怕要扰了袁大人的兴致。”
袁如江嘴角微抽,“微臣也不精通。”
“世家勋贵并非以此来糊口,无需精通,只要懂得鉴赏便足矣!”
“王妃说的在理,听你一席话,微臣心里已经为自己小时候不认真学习音律找到了借口。”
夏婧看着他,眼睛笑得微微眯了起来,“袁大人真风趣,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还能保持如此乐观态度实属不易,简直就是官场一股清流。”
袁如江闻言,哈哈大笑:“王妃谬赞!”
“说到官场,袁大人对当今天下局势有何见解?可以随意聊聊吗?”夏婧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袁如江提起茶壶,帮夏婧续上茶,又帮自己续上一盏,“皇上解建康之围,令叛贼败逃,扶社稷于危难,只要君臣同心,微臣相信不久的将来,大禹会实现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夏婧听了他的话,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这恭维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说到君臣同心,本妃这儿正好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听了她这话,袁如江笑了笑:“王妃可是想说粮草之事?”
他来之前早就有心理准备,十几万大军路过荆州,无论如何,他都有为她筹集粮草之责,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送上门,也好让王妃记住他的好。
只是夏婧听了他的话,不是点头,而是笑着摇了摇头。
袁如江见此,心里咯噔一下,随之心跳有点过快,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夏婧说道:“不是粮草之事,是借兵之事。”
“借兵?”袁如江以为是上次解建康之围时借的兵,“等建康理顺,皇上让他们回来就是了。”
夏婧笑着摇头,“上次借兵什么时候还,是李景福的事,我们今日所说的借兵,是以本妃的名义向你借兵。”
“王妃借兵?”袁如江一时有点跟不上夏婧的节奏。
这次是带着王府的人马去建康,这么多兵马还不够,还要向他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