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叛贼了。
“大哥是想让大家安顿下来安安稳稳过平凡的生活?”
朱卫点了点头,他看向坐在路边休息的孩子们,“为了他们,我们也得做出改变,乱世虽然英雄不问出处,但也是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最容易洗白的时机。”
趁乱找到一处落脚点,等天下太平时,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良民。
邬痣看了眼孩子们,咧嘴笑道:“我们听大哥的。”
有了水泥路,队伍的行进速度就快了不少,大家走起路来也轻松不少。
“大哥,我刚问了路人,他们都是去曲江附近修堤坝的。”
朱卫听了惊讶问道:“这都腊月了,怎么岭南还要服劳役?官府这是不想让百姓过个好年啊!”
“大哥您误会了。”邬痣一脸轻笑,见朱卫疑惑的看过来,便解释道:“我刚才问过路人,他们说并非是服劳役,而是官府招工修缮堤坝,每天管两顿饭还发工钱。”
朱卫听了这话,不可思议地说道:“管饭还发工钱?这是骗人的吧,多少钱一天?”
邬痣伸出一个大巴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五十个铜板!”
“这么高?”
走在旁边的兄弟们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仙官府啊?服劳役包吃还发工钱?
“对,就有这么高,平时请个劳力也就三十来文。但这一次,听说是因修堤坝有些时候脚要泡在水里,算是给劳工们的防寒补贴。”
“岭南的官府有这么为百姓着想?”其他人都表示怀疑。
这些说词都是路人的一面之词,他们刚来岭南,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路人可不管他们信不信,年底了他们还出来修河堤就是为了多赚点铜板,好给家里过年添个菜,给孩子媳妇添件新衣。
以前听说服劳役来修河堤,大家都是能躲就躲,如今官府承诺算工钱,附近村子的壮劳力都来了河堤上做工。
再遇上路人,朱卫便主动上前搭讪。
“老兄,你们是去曲江河堤做工的?”
二福听到有人跟他说话,转过脸来看了一眼,憨憨笑道:“对,趁着年前赚点铜子给家里添两个肉菜。”
朱卫笑着问道:“老兄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这去河堤做工真有工钱拿?万一做到过年,他不给工钱咋办?”
二福一边赶路,一边上下打量他一眼:“我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吧?是想来河堤做工?”
朱卫打着哈哈,“是从外地过来的,这不在你这儿了解下情况。”
“如果你们来曲江河堤做工算是来对了,如今官府为了赶工期,没有限制人数,来的人越多越好,能缩短工期,尽快完工!”
二福笑眯眯的说着,“不过,就算是招再多的人,这两岸河堤怎么也得修到正月底才能完工。”
朱卫听得很认真,“老兄对河堤很熟悉,看来没少来做工。”
二福听了哈哈大笑:“不瞒你,河堤是从我们村那段开始修起来的,一路修过来,现在已经修到曲江附近了。你说我能不熟悉吗?”
朱卫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随和的态度一下拉近了两人关系。
二福往后瞧了一眼长长队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微微皱起眉头道:“都说故土难离,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离开家乡来外面讨生活的。你们这是拖家带口的来这边讨生活,真是不容易!”
朱卫苦笑,语气难免低落下来,“灾荒三年,我们只在乎能不能活下来,你说的什么家乡呀,故土呀,我们都不在乎。只要有一方天地能接纳我们,让我们能够自食其力的活下去就行。”
二福听他这么说,眼里流露出同情、怜悯等情绪,“那你们等会到了河堤那儿,可得好好做工,河堤做工如今是一日一结,非常方便,领了工钱还可以接济下家人。”
邬痣跟在后面听的惊心不已,难道大哥真想去河堤做工?
他的大哥现在虽然解散了原有的山匪队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哥这些年可是存了不少积蓄,随便拿出来一点挥霍,也比如今去河堤赚钱强。
“一日一结呀,我还以为是年底结束了才结算工钱呢。”朱卫一副恍然的模样。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聊着,觉得脚下的路程都变短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曲江城外的河堤。
河堤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做工吆喝的声音,也有监工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这一幅繁忙的景象,朱卫以为自己看错了眼,毕竟在灾荒年,哪个官府会如此大举动工劳民伤财。
似乎来了岭南后,他所见所听,完全看不出岭南是从灾年过来的。
二福看他愣住的模样,本来想拍他的肩膀,结果发现这男人身材高大,以他的身高拍他的肩膀还真不合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