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扶起林平之:“走吧,回去了。” 然后看了眼在那边莫名其妙的壮汉一行,随口道:“把人家小姑娘放了吧,别整这些个强抢民女的无聊戏码,丢不丢人?” 壮汉没开口呢,那个被踹到一边的癞痢头此时终于从剧痛中恢复过来,捂着喉咙站起身,沙哑着嗓子道:“你他妈……” 陈广不喜欢听别人骂自己,所以在他后续污言秽语出来之前,直接隔空一个耳光,把那癞痢头扇飞出去。 他在半空打着旋,牙齿像散花一样往周围乱飞,等落在地上时,已经没了声息。 陈广嘶了一声,不忍直视对方的惨样,冲壮汉惭愧道:“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你快看看你的朋友颈椎没事吧?要是脖子被打断,可能要瘫痪一辈子,拉屎拉尿都要人手把手伺候,那可太惨了,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他说得情真意切,似乎还带着点感同身受。 那青斑脸连忙放开小姑娘,扑倒癞痢头身旁,小姑娘一自由,连忙跑到了林平之旁边,急切的为他检查伤势。 而林平之对她艰难笑笑,复又将目光放在那个被隔空打飞出去的癞痢头身上,目光中尽是震撼。 他也练过内功,曾经也向父亲天真问过这世上可有直接将内功离体打人的方法…… 还记得,父亲只是仰头哈哈大笑,将自己抱起来道:‘那样的人,哪里算武者了?都是陆地仙人了吧?’ 林平之身子晃了晃,心中暗道:师父他……他莫非真是神仙转世不成?否则何以在这般年纪,就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 青斑脸颤抖着手,查探癞痢头的鼻息,当即脸色一变,神情难看的对壮汉道:“癞痢头他……他死了……” 陈广闻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把他打死了。他不过强抢民女,罪不至此,死了就好,免受那么大罪。” 青斑脸怒目而视,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你……” 然后就被壮汉阻止,青斑脸扭头急道:“大哥!” 只喊了声大哥,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这个在长河帮也算堂主之下最能打的大哥,此时面色苍白,满头细汗,身子还在隐隐颤抖。 这个年纪……这个功力,全天下一定只有一个,绝对是那人没错。 于是壮汉躬身向陈广行礼,小心翼翼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华山‘白剑无双’陈广陈少侠?” 嚯,原来我都已经有外号了? 陈广睁大眼睛,颇觉有趣,问道:“你竟然知道我?” 壮汉一听对方认了,身子抖得更厉害,强自镇定道:“是,少侠赫赫威名,小人自是听过。” 陈广好奇心被勾起来,问道:“我赫赫威名?你讲讲,我只觉得我初出茅庐,还没做什么事呢,哪里来的威名?” 那壮汉头低的更低,吹捧道:“您几个月前在衡州城做好大事,一日之内,先杀淫贼田伯光、魔教长老曲洋。后杀青城余沧海、嵩山十三太保。自然是威名赫赫了,现如今黑白两道的宵小听到您的名讳,无不闻风丧胆。” 至于‘行事作风难以揣度,杀人全凭好恶’之类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壮汉此刻腰弯的都快有九十度了,手拱的比自己脑袋还高:“只是没曾想,原来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我长河帮地界,实在令我长河帮蓬荜生辉,帮主若是知晓,定然扫榻相应,将您奉为上宾!” 周边的摊贩都已经听傻了,他们倒是不懂什么魔教曲洋,什么青城余沧海,但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少年,竟然已经满手鲜血,杀人如麻。 再加上地上这个癞痢头,他杀的人恐怕两个手掌都数不过来。 顿时都吓得一语不发,噤若寒蝉。 而小姑娘这会才反应过来,原来那癞痢头已经死了,躲在林平之身后瑟瑟发抖。 林平之却彷佛在耳边听到一声惊雷炸响。 余沧海……死了? 被自己的师父杀死了? 他的童孔渐渐失去焦距,浑身僵硬在原地,脑海中宛如一团浆湖。 壮汉嘴里不停提起长河帮,隐隐展露背景,向陈广乞活,然而陈广压根没听出来,随意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奉为上宾大可不必,你们能少滋扰百姓就好。” 言罢,招呼了林平之一声:“徒弟,走了,我今天找你还有事呢。” 林平之下意识道:“是!” 然后亦步亦趋木然跟在陈广身后,路过那壮汉时,他仍然低着头不敢抬起。 小姑娘看着癞痢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