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画长一点!” 听到达达利亚的指令后,曲月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过来他刚刚的那个停顿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叩,叩,叩。” 轻轻敲击。 “叩,叩,叩。” 轻轻敲击。 “只是切水果的刀……应该不够吧。”曲月咬了咬牙,对着空荡的实验室露出了一个有些惨然的笑容,“……没关系,我会做到的。” “曲月?”达达利亚似乎又开始继续地奔跑,他的喘息声也愈发急促,“你说什么?” “没事。”曲月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我开始画了。” 她将画纸平铺在了桌子上,想象着——不,准确地说……是回忆着,湖中鱼怪的长相。 下面是一条有力的鱼尾,上面是无数只手臂交织勾结而成,几只簇在一起的手臂上,会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从中睁开一双澄黄色的眼睛。 它要足够大。要足够强。 要足够……威慑它们。 然后…… ……然后,它们被切成几段。 “咚……咚,咚。” 背后传来了阵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不断蔓延的血迹染红了她脚下踩的地板。 曲月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那些散落了一地的尸块。她从一滩血水中,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那把长刀。看着上面不断滴落的血珠,她强忍着胃中翻腾的不适感,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怎么样?虽然比不上你自己的水刃,也劳烦执行官大人勉强试用一下吧?” “……”对面的达达利亚沉默了一下,随后才发出了一声轻笑,“……也是,毕竟是你。” “叩!叩!叩!” 无数的敲击声汇成了一体,如同误入邪神寺庙时听闻的撞钟,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回响。即使是透过已经被封死的门,那声音也清晰地如同回荡在耳边。 “曲月!”达达利亚蹙了蹙眉,提高声音,“接下来——” “接下来画打开那扇门的方法是吧?”曲月深吸了一口气,将染血的长刀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我现在画出来那扇门。从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好了,现在钥匙应该已经在门外了。” “……”对面一片沉默。 曲月的心提了起来:“……达达利亚?你在吗?” “……呃,在的。”达达利亚停顿了几秒才回答,声音似乎有几分古怪,“……好了……伙伴,打开了。你等着,我现在就上来。” “咚!”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耳边的噪音再度高昂尖锐地响起。门被用力地撞击了一下,无数混凝土屑随之纷纷掉落。 曲月站了起来,紧紧握着长刀,死死地盯着不断摇晃的门。 “咚!” 她强迫自己不断颤抖的腿镇定下来,缓缓地退后到门口。 “咚!” “达达利亚,”靠着门勉强维持着自己即将要瘫软的身体,曲月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你到哪里了?” 没有回应。 曲月瞳孔一缩:“……达达利亚!” “……嘿,小姐。”门后传来的声音虽然有着难以掩盖的急促喘息声,却仍然带着他一贯的轻笑般上扬的尾音,“我在你旁边。” 噪音、嘶吼与爬动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融为一体,曲月甚至分不清它们到底从门前还是门后发出的。 “现在……” “咚!” “三……” 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门边的侧墙上。 “咚!” 尖锐的嘶鸣声。 “二……” “咚!” 愤怒的吼叫声。 “一……” 与房间内、手中的那把刀一同相互交映的血腥味。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