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片安详,另一个身形瘦高的青年则皱着眉,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曲月推测他应该也快要醒过来了。 机舱内的洗手间有两间洗手间。左侧的那间似乎卡住了,打不开门;右边那一间中里面的水龙头拧开后仍然会流出无味无色、正常意义上的“清水”;洗手间也可以冲。 后舱的测试和后厨中也摆放着满满当当无需加热的便携食物,曲月甚至从里面翻出了几个“老熟人”——在第一个副本的保安室曾经见过的食物;只有最前面的驾驶舱不能进入。曲月试着将耳朵贴在舱门上,也只听到机器运行时发出的噪音。 机舱中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机长、空乘、安保……既然已经身处副本中,曲月自然不会傻到去纠结这架飞机到底是怎样平稳运行的了;至少从后厨和盥洗室来看,这架飞机没有断水断食。 包括她在内的五名玩家座位分布得相当松散,座位的排布似乎也没有什么规律,应该只是随机分配的。联想到之前副本的线索,曲月估计这四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队友了。 但也仅仅是估计—— 面对死亡,曲月不敢大意。 发现自己在飞机上的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首先,飞机上除去他们五个人以外没有活物,那么像第一次副本那样逃离怪物追捕的情况应该是不可能了;虽然尚且无法考究原因,但机舱内的水和食物都相当充足,应该也不只是普通的极限求生。 ——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飞机会顺利到达终点,然后再开始挑战。而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只是提供给他们互相了解熟悉的过程。 第二,飞机在中途会出现意外。 曲月在安全区做了足足一周的准备,但怎么也想不到副本开始的地点会是在飞机上——要知道,她对机内求生的了解仅限于飞机上会有紧急救生伞这么一件事啊! 不敢大意,曲月将自己附近的座位全部搜素了一遍——但无论怎么看,这些都只是最普通的座椅,甚至座椅上所有的屏幕都维持着关闭的黑屏状态,无论曲月怎么点击也没有回应;她倒是在几个椅子后面找到了杂质,但除去如同将一盘水彩颜料随意倾倒在纸面上的封面以外,杂志翻开后只有一页页空白的纸页。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摩擦声。一直开启着「聆听」状态的曲月在声音发出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赶紧在附近的位置上往上面一坐扣紧了安全带,装作和那些人一样安详的表情歪着头闭着眼躺下。 即使是闭上眼睛,「聆听」的精神丝线依旧使她能够静静地观察整个机舱内的情况。果不其然,那个瘦高的黑发青年醒了过来。像曲月一样,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解开了安全带,随后站起来环视着整个机舱。 他开始在机舱内行走。当他走进曲月的座位的时候,她甚至能够闻到他穿着的那件纯黑的外套上传来的淡淡的铁锈味道。 曲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歪着头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 青年俯下身凝视着曲月。 他发现什么了吗? 曲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感觉的鼻尖开始有些发热—— ——等等等等,想点别的事情—— 对,小保底,就想自己歪了的小保底! 曲月一想起自己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为了抽到下一把心仪的武器拼命地跟着攻略刷探索度开宝箱、找神瞳做任务分享H5小游戏,最后到手上居然还只是一本厕纸的悲伤故事,不禁悲从中来心如死灰,那点紧张的情绪一下全被浇灭了。 青年耸了耸肩,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直起了身,继续向后舱走去。确定他走远后,曲月才松了口气。 那个人很危险…… 就像她看到艾米的时候,她太阳穴传来了细微的刺痛感一样。虽然对方对自己还没有产生严重的敌意,但因为实力过强造成的危险性,「预知」的天赋依旧对她发出了预警。 看来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苏醒的次序恐怕并不完全是随机…… 等待着另一个染着金发的女人醒来后,曲月才“悠悠转醒”;那个时候,先醒来的青年和金发女人已经各自拆了一包食物了。那名有着一张典型亚洲人面孔的金发女人友善地向曲月挥了挥手,告诉她自己叫做陈雪,还递给了曲月一瓶橙汁汽水的饮料,曲月看着她却满脑子都是艾米。 不久后,剩下的两个人也醒了过来。没有人是新人,所有人都已经通关了至少一次的副本——尽管最后一个醒来的男生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哆嗦着嘴唇迄今为止也没能成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至少不需要人来解释这个“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现状了。 “我们应该是队友,”陈雪热情地招呼大家坐在一起,并且往每个人手里都塞了一瓶水,“喝吧喝吧,都是从后厨捞来的,这放在安全区还得要那么两三积分呢!” 确定目前没有怪物在机内徘徊、五个人之间也没有竞争关系,众人也逐渐从紧绷的状态中逐渐舒缓了下来,开始互相介绍。 曲月得知,那个黑衣瘦高青年叫贺川,此外他并没有说更多信息;陈雪倒是颇为热情地说自己是四川人,进来的时候大三,学的是市场营销,但说了一大堆也没有几句有用的信息;她之后醒来的那个脸色苍白、颇有几分书卷气的女孩叫李秋生,经历了两次副本;最后一个醒来的男生叫方何知,只经历过一次副本。 “诶,你们觉得这次副本会是什么内容?”陈雪一边嚼着面包一边问道。 贺川只吃了一份培根面包后就从那件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