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发黄还有些分叉的竹竿更黄了,还燃起了诡异的绿光。
“咯咯咯,咯咯咯……”
刀没了,李素妍丝毫没有心疼,反而看着那作为拐杖的竹竿,大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恐怖异常且不说,更是一听就让人能够明白她是真伤心到无法自拔了。
“她真这么痛苦?”
让孟怀都迟疑了一下。
可脖子上的剧痛,提醒着他,眼前的可是真真正正凶狠无比的女鬼。
“大斩三刀!”
他心一横,对着女鬼李素妍的身子,又平着斩了过去。
“哥哥,我的心好疼啊!”
这一次,杨树林女鬼李素妍没有挡,而是,身子向后倒着飘了过去。
“哥哥,不管过了多少年,不过以泪洗面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一想起我这一生那看似平淡的坎坷和十分真切的不幸,我的心就会疼!”
“这种疼,让我连一个完整的魂魄都无法保持!”
杨树林女鬼厉声尖叫。
“我痛到裂开了啊!”
在孟怀的大刀尚未砍到她的时候,她自己竟然又从头上一分为三,裂了开来。
“我的人生平凡而又孤单,哥哥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那些美好似乎并不遥远,可我却不知道是否还会出现在眼前……”
双眼已盲的小女孩,拄着一根破竹竿,率先出来了。现在的小妍妍,似是一个人,又似乎不是一个人,那神情像是孩子,却又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布娃娃,面带笑容,可那笑容是没有一丝感情的。
“我看到了深秋的阳光,初看,耀眼,再看,冷淡,死亡之前,我有着对美好的爱恋,可那肃杀的秋风啊,将一切美好都吹散……”
白衣盲女右手拄着那根破竹竿,左手动作一会是恭请别人喝酒,一会是煎炒做饭,一会是绣花做针线,神情专注,卑微,而又遗憾无限。
“我是看到过花的人啊,可那些花却从来对我视而不见;我是渴望美好的人啊,可美好对我说再见却从未再见;我的经历是那么无趣,我的身体已经发干,我的灵魂被痛苦生煎,我的痛苦却又是那样理所当然……”
老瞎婆子双手拄着那根破竹竿,屁股一撅一撅地往前走,外人看着很是滑稽,可她自己却一脸兴奋,似乎此刻的她,才是酣畅淋漓。
这些说是很多,其实,不过是一瞬间。
小瞎女妍妍、白衣盲女素娘、老瞎子李婆婆她们在眨眼间,就呈一个三角形,将孟怀围了起来。
“咏赞,咏赞,生得可怜,死应咏赞!”
三个女鬼站好之后,一起高歌,手中那看着是三根,其实是一根的破竹竿,从三个方向,向着孟怀刺了过去。
这竹竿干枯又分叉,看着很是脆弱,可在向孟怀刺来的时候,孟怀能从上面嗅到浓浓的死亡之气。
“血色风暴!”
不敢迟疑,孟怀直接挥舞起了两把红色的巨刀,“呼”一声,平地起了一阵红色的小旋风。
“给我卷!”
他想用双刀将那三根竹竿给斩碎。
“竹竿,竹竿,瞎眼的名片,情人花束所变,我曾经的爱恋!”
眼见那巨大的红色刀光卷来,三鬼脸色毫无变化,直接将那破竹竿往孟怀的胸口、后背、肋下刺去。
“噗!噗!噗!”
三声轻响,孟怀的红色刀影像是水波一样,就被那破竹竿给刺破了。
“啊——”
直接扎在了他的身上。
“好难受!”
这竹竿不知道怎么回事,初扎进去的时候,根本就不痛,可孟怀一想到被这“竹竿”扎了,就猛然疼了起来,像是一根针,刺在了肉里一样,很不好受。
“这竹竿,曾如花一般,现如今给了你,你可还喜欢?”
这时,三根竹竿已经被拔走了,似乎只是轻轻碰了孟怀一下,可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三个绿色的虚影。
“啊——”
这是一种持久的刺疼,看似不是很剧烈,可因其似乎永远都难以消失,而让你有着远超被砍一刀的那种痛苦。
“你这是什么招数?”
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种感觉,孟怀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
听孟怀问,那三个瞎鬼没有回答,反而拄着那根枯黄分叉的竹竿,大笑了起来。
“我一个瞎子,哪里有什么招数呢?我只不过将自己的感受,让你也尝一尝罢了!”三个瞎鬼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是你的感受?”
孟怀的眉头紧皱着。怪不得,他刚刚用“九头真身”的“祥瑞之光”都驱散不了这种疼痛。原来,这不是什么邪法,只是一种真切的感受罢了。
“我是痛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