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露本来在心里预留的应酬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但和东方康的饭局出乎预料得还行,吃了两个钟头。
饭局结束后,她拒绝了东方康送她的建议,他也没有勉强:“后天见。”
“后天见。”鹿露朝他挥挥手,坐进自己的车里。嗯,确实没有东方康的车来得舒服,但很放松,要是能再舒服一点就好了,有机会再去逛逛车展,再定一辆更舒服的吧。
她想着,忍不住哈欠:“怎么就十点了。”
“你困了?”乔纳森问。
鹿露揉揉眼睛:“有点,看一天的比赛本来就很累,还要吃两个钟头的饭,早知道就回酒店吃。”久坐对她这样大病初愈的人可算不得友好,这会儿腰酸背痛的,“能不能预约按摩,我腰疼腿也疼。”
林泮道:“昨天就预约过了,我让她们到房间等。”
她马上满意了:“好。”
回程有点远,她眯眼看着路边闪烁的霓虹灯,和喧嚣浮华的上海不同,北京的广告很少,少数几个站牌也是播放公益广告或者生态保护的公益片,光污染少了,夜晚便静谧,甚至能窥见天幕的一圈光斑。
那是卫星城的灯火。
鹿露朦胧地打起了盹儿,忘记自己怎么回到酒店的了,等回到屋里才稍微清醒了点。
她改主意:“我不按了,洗澡睡觉。”
“小心别睡着。”乔纳森提醒她。
“不会的,我刚睡醒了。”她信心十足地进浴室,看见林泮在放替换的衣物。
他说:“鹿小姐,放点音乐好吗?”
鹿露又一个哈欠:“好啊。”
然后,室内就响起了动次打次的摇滚歌曲,节奏感极强,她被震了两秒,跑了两只瞌睡虫。
“您小心些。”他掩门出去,寻找乔纳森的踪迹。
乔纳森在院子门口和比尔说话。
比尔感慨:“和东方家关系这么好,指不定就联姻了。”
乔纳森道:“这不是早晚的事。”有钱人家的女孩和有钱人家的男孩结婚,这是众所周知的真理。
“你打算怎么办?”比尔问。
乔纳森摊手:“除了老实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碍着东方康的事,他摁死我不比摁死蚂蚁难。”
比尔道:“别这么说,指不定他还要你帮忙呢。”
“我有什么资格‘帮忙’?”乔纳森嗤之以鼻。他看形势门清,有的女性希望情人和丈夫和睦相处,有的却不想他们来往密切,鹿露既然不提,证明双方感情还不到这地步,贸然提起她的其他感情,纯粹找死。
比尔想想也是,失笑道:“看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我走了?”
“去哪儿?”
“晚上有个酒局,说不定有惊喜。”十点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上海如此,北京亦如此。比尔在时尚圈的名头也不算小,人脉广阔,到北京自然有相应的应酬,不难想象,现场一定有许多费心
装扮过的新人出席,卖笑卖肉,争求在他面前露脸,获得一个出道的机会。
巨鳄旁边不起眼的小鱼,在池塘也是庞然大物,能轻易决定一些人的生死。
世道总如此。
“乔,夜晚愉快。”
“你也是,夜晚愉快。”
乔纳森转过身,和立在门口的林泮对上了视线。
“有事吗?”他客气地问。
林泮捕捉到浴室的动静,摇摇头,转身回去。
鹿露已经洗完出来了。
摇滚音乐很给力,她不知不觉就加快节奏,十分钟就搞定洗头洗澡,湿漉漉地爬回床上。
“我去拿吹风机。”酒店有立式的全自动吹风机,林泮把它挪到床头,调□□速,让柔和的暖风均匀地吹过她湿哒哒的发丝。
鹿露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低头敷面膜。
美容产品没有太大变化,面膜还是要么贴要么抹,她喜欢直接抹在手心糊脸上,不为别的,省事儿。好在这款面膜的吸收性很好,抹完一两分钟就不黏了。
剩下的抹胳膊和腿上。
林泮假装没有看见她掉落的肩带,定好时间离开。
鹿露却忽然想起什么,问他:“艾律师今天注册好了吗?”
“好了。”他只好停住脚步,“她说今晚审对新合同,明天我们就可以签了。”
鹿露点头,招手示意他弯腰附耳,悄声问:“你找好合适的商业保险了吗?”
林泮配合得放轻声音:“我想先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他们肯定选对他们好的啊。”鹿露感觉他变笨了,恨铁不成钢,“你去找几个拿来给我,我来帮你选。”
怕他晚上加班,赶紧道,“明天再做好了,我明天上午不看比赛了,坐太久。”
林泮垂落眼睑:“好,我知道了。”
“晚安。”她扬起笑脸,“你下班了。”
“晚安。”林泮退出房间。
浴室的门这才打开。
乔纳森披着浴袍出来,张开手臂搂住她。鹿露喜欢他的体温和香气,感觉像在用蒸汽眼罩,热热的很舒服,也抱住他的腰。
“困不困?”他咬住她的肩带,把蝴蝶结撕开,“我听到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