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帝不自觉被对方吸引:“此话何意?”
黑斗笠无奈沉郁:“上古神阵并非护城阵,它镇在人界皇城龙脉之上,实则是为了将人界的灵气彻底封住,导致凡人无法修行。”
废帝听后,冷喝道:“妖言惑众,朕现在就能将你拿下!”
黑斗笠上前一步:“陛下且听完,再取我性命不迟。”
见废帝不语,黑斗笠道:“请陛下想一想,灵界修士随时能进入人界,而人界的凡人却不能随意进入灵界,为什么?因为他们怕我们进去抢占了灵气。”
废帝反驳:“既然怕我们抢灵界的灵气,为何又要封住人界的灵气?”
黑斗笠低低笑了一声:“封住?不,他们在上古神阵中留下了一道灵口,就在东四街,如今的解府。”
“陛下仔细回忆,这个府邸是否每百年换一次名字,三界轮流驻扎,但凡人永远不得靠近,连陛下都无法进去。”
“三界明面驻扎皇城,为了守卫人界,实则是将人界的灵气引送到他们本界。”
“如今天佑我人界,上古神阵开始坍塌破损,灵气开始溢出,连普通鸟兽都因吸收到灵气,而成为精怪。”
黑斗笠声音上扬少许,似庆幸,语气忽又有愤懑:“可是,三界察觉之后,竟让那位星主进入地宫,试图修复上古神阵,重新封印人界灵气。”
废帝眼中半信半疑:“照你所言,明氏祖先为何要帮助三界镇压人界灵气?”
黑斗笠讥笑一声:“陛下,上古神阵年代久远,您确定听见的一定是真相,而不是三界联合撒出的弥天大谎?”
废帝沉默片刻,又道:“……但地宫中还有明星君,他是我们皇族的人。”
“陛下,认为明星君同凡人一样吗?”黑斗笠道,“他活了千年,早与人界脱离干系,他可以在灵界享受大宗最好的待遇。”
废帝眼神不断变幻,内心复杂,仍旧挣扎。
黑斗笠激声道:“陛下,您是人界的君王,凡人只能靠您,我们真的还要再受三界欺压?等那位星主闭关出来,一旦她能修复上神阵,我们人界便再无翻身之地!”
废帝动摇:“你说的话未必是真的,我……要想想。”
“陛下大可去查。”黑斗笠道,“那些已失去上古神阵所谓庇佑的城都,是否修士变多,精怪增加?这正是因为那些城都出现了灵气。”
解锻钟看着水镜中的记忆,没忍住骂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府中还有什么灵口,还引送灵气。”
每百年东四街的府邸都会轮流让星君驻守,这百年解锻钟住这,便换上了解府的匾额。
星君所在地,无论在哪界都不是可随意进入的地方,为避嫌,他们也不可擅自和皇帝接触。
驻守在此,无非两个原因。
一是上古神阵确实在减弱,恐有妖邪出没,造成动荡,便需要修士驻扎。一是四界皆有星君驻守,若遇难解之事,各宗各族
可行求助。
天梁星摇头道:“此人话中半真半假,乍一听还真有点那意思。”
分明是上古神阵损毁,才导致人界城都精怪妖邪频出,修士不断前去清除,他不过转换几个词,便让整件事瞬间变了味。
将废帝所有的记忆翻完,黑斗笠都未曾现出真面目,倒是看见了废帝不断暗示引导皇后,让她在后宫闹出动静,原本想要引明恒和星主出来,中断研究上古神阵。
可惜明恒将此事交给了解锻钟,而解锻钟又将此事推给了闻人启几个小辈。
但这事原本只是小试一番,废帝也未真放在心上,他亲自喂给洛贵妃“补药”,让她腹中胎儿成为怨邪承载体,再将神妒引进胎儿血中。
“补药”乃用废帝血脉所制,他的儿子们明面上以各种意外身亡,却被他暗中关入地牢中,亲自取心脏研磨成粉。
解锻钟皱眉:“虎毒尚不食子。”
他在皇城待了近百年,竟未察觉任何异样。
然而,废帝却认为自己是为了整个人界,用这个足够高尚的理由,牺牲皇子、后妃,如今又成功毁去大半上古神阵。
乌颜青垂眸:“有人在怕我修复上古神阵。”
若她进阶后,成功修复人界上古神阵,将会在其他三界同样设立此阵。
此事恐怕威胁到了谁。
解锻钟:“星主,那我们……”
乌颜青转身,微微侧脸对在场星君道:“上古神阵遭毁,我会尽全力护住阵眼,并重设新阵法。天璇星君前去人界各城,设立阵幡,天机星去查黑斗笠,天梁星负责寻神妒解药。”
……
长央三人刚赶到万朝山时,便见到几位星君从墓陵中出来,屈霄手中还拎着半死不活的废帝。
“城中如何了?”解锻钟问他们。
闻人启回道:“明星君已将妖邪驱散,皇帝他……”
“是废帝,他和黑斗笠联手险些将上古神阵彻底毁了。”解锻钟看向三位小辈,“我得去各城设镇邪法宝,下次再见。”
他撕裂空间,瞬间消失在万朝山前。
屈霄看向长央道:“回去吧。”
最终废帝被交给明恒,他知道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