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虽无牢狱之灾,但却极多坎坷灾难。
一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
但世间成大事者,无不如此。
就连他,也不知道是眼睁睁看着好,还是插手干预更好了。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终还是点头告诫道:“此事,我不拦你,但要想心安,胆大心细,遵从己心,切勿冒为。”
“明白。”李重楼重重点头。
这一刻,他突然鼓起了勇气,没什么再彷徨的。
打通许千千电话,让她来家里一趟。
然后便起身出门。
半小时后,市医院特护病房。
李重楼把那半颗许烈咬紧牙关没喂下的青盐实,摁进了吕云絮口中。
“重楼,这东西真有用吗?会不会害了丫头?”吕成功脸容憔悴,堂堂首富直到这几天才深深明白,再多的钱都不如宝贝女儿重要。
硬是坚持自己陪床守夜到现在。
要不是对李重楼的极度信任,他死也不可能把这半颗黑糊糊麻癞癞还充满腥膻的东西,塞进女儿嘴里。
“放心,我不会允许她出事,她是我朋友。”李重楼声音冷如冰川,但却让吕成功心头一松。
他之所以急着赶到医院,便是不想再让吕云絮重蹈许烈覆辙。
两人都是因他出事,许烈救不回来。
吕云絮却还可以活,虽然青盐实副作用巨大,但眼下已无他法。
“咳咳咳……”吞下半颗青盐实不到三分钟,昏迷数天的吕云絮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然后闭眼翻身咳嗽。
一口乌黑的血痰被吐了出来。
接着便听到她仿佛梦呓般的呻吟:“呃~~~”
――
“丫头,丫头你终于醒了!”吕成功喜极而泣,扑了上来。
吕云絮睁开眼睛,渐渐聚焦。
看着面前的父亲跟李重楼,迅速变的湿润起来。
声音沙哑虚弱:“爸……李哥,我做了个好长的梦,我梦到自己死了……”
“你不会死了,从今往后,爸都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吕成功抚摸着女儿苍白的脸庞,声音颤抖。
“云絮,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李重楼打完招呼,匆匆退去。
家里还在等着。
许烈没什么朋友,丧事一切从简。
只有他一家跟许千千,看到李重楼回去,已经哭的两眼红肿,披上白麻的许千千,瞬间便扑进了他怀里。
泣不成声:“李大哥……我哥他……他……”
“千千,我不会让你哥白死,给我点时间。”李重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能再悲伤。
他是主心骨,如果连他都沉浸在悲伤中,许烈的仇谁还能报?
许千千毕竟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小女孩,心智稚嫩。
所有的事情,都要他来处理。
第二天,刚能下床的吕云絮得知消息后,也赶来祭拜。
第三天送许烈火化入陵。
当晚,李重楼毅然离开秦州,返回雄鹰。
走之前,跟沈一手达成了协议,一千万雇他半年,守在秦州。
林震东父女,则前往商洛,继续调查杜吴墓跟石博茕的线索。
两个小时后,大山中的雄鹰基地。
指挥办公室。
李重楼身姿笔挺,站在桌前,眼神坚定如钉,任由范雷检视。
“胡闹!你以为雄鹰是你家的么?”范雷满面怒容,拍案而起:“为了抓一个蟊贼,动用国家力量,我看你是被私仇彻底蒙蔽了双眼!”
李重楼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被他看在眼中。
没想到他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他调动人手,灭掉田山。
这让他不禁大为光火。
李重楼不是正规军人出身,心中毫无纪律。
以前是因为想培养接班人所以对他相当容忍,但这一次却触碰了他的底线。
“如果我告诉你,田山就是行之集团的幕后黑手呢?”李重楼面不改色。
他知道凭自身力量,想杀掉田山等于找死。
甚至连找都找不到他,师父能算一次,已无力再算第二次。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雄鹰。
所以他便回来了,回来跟范雷谈判。
范雷的暴露,更是在他预料之中,若他是雄鹰的掌舵人,也不会允许别人如此肆意调用国家机器。
“是又怎么样?那是警方的事,你跟白菁去中海执行的任务,已经完结!”范雷根本不为所动,深邃的眼里闪着怒火。
这件事,他对李重楼是失望的。
“范大,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接你的班?”李重楼不慌不忙问道:“别说什么胆色、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