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李重楼闻言问道。
“当然,他以前可是永安古玩界的风云人物,我在他手里吃过一次大亏!”宁朗低声把当年的事给李重楼解释了一遍。
那时候,他刚称霸南城,被范大命令不许对老鬼动手。
气愤在心,又不能违抗命令,只能寄情于古玩。
没事逛逛古玩市场,学习学习。
在城隍庙第一次碰到朱长江,他先看中一样东西,却被朱长江三言两语骗去。
后来才知道,那样东西价值近百万。
钱无所谓,关键是哪个玩古玩的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宝被人骗去?
眼力不济吃了闷亏,宁朗也是个讲究人,硬是没让郑锐去报复。
反倒被朱长江说成怂,到处宣扬。
后来朱长江去了京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再见,自然免不了一番激愤。
“你先别出去,这口气,我帮你出了。”李重楼闻言,目光落在朱长江身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宁朗虽是黑老大,但脾气却相当好,也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他可不行。
他就是一普通良民,有气就得出,谁欺负他朋友,那就加十倍奉还回来。
说着,身体一滑挤出人群。
朝朱长江手里的烟杆一指:“老板,这东西我要了,一万!”
哗……
这句话,顿时惊的围观众人纷纷低呼。
“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在朱大师手上抢东西,太不长眼了吧?”
“这几年朱大师去了京城,刚回来不久,除了咱们这些老玩家,认得的已经不多了,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雏,连点规矩都不懂,人家东西还没放手他就开价……”
……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齐聚在李重楼身上。
鄙夷、不屑、嘲讽等色,应有尽有。
就连朱长江跟卖东西的老板,也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小朋友,你不是古玩行的人吧?”朱长江眼睛一眯,脸色不善道:“要不要叔叔教教你,古玩行的规矩。”
“这样东西,是叔叔我先拿到手的,就算你喜欢也得等我不要了才能问价。”
“现在这世道啊,懂规矩的是越来越少,愣头青越来越多。”
“都是网络害的啊……”
貌似语重心长,实则暗含讥讽,高高在上。
那种眼高于顶的优越感,看的李重楼直泛恶心。
真是半桶水直晃荡。
居然还敢来教他规矩,他今天是帮兄弟报仇,不是来讲规矩的。
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对这种不讲道义不顾规矩在先的人,就得用他的手段,狠狠扇他的脸。
李重楼在众人注视下一脸坦然,看都不看朱长江,对着老板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摊老板眼睛圆瞪,表情激动站了起来:“卖……卖卖!”
说着,便要伸手去抢回朱长江手里的烟杆。
这东西,他二十块钱收来的,看到朱长江拿起,立刻就报两万块,他认识朱长江,知道他是永安古玩圈头一号。
结果朱长江却真还价到八千。
常年蹲守市场的他,立刻便意识到这烟杆的价值,所以一分不让。
没想到,真有人出两万。
这不禁让他都有点心虚,毕竟他看不懂这根烟杆,而两万块已经是天价了。
“慢着,我说过不要了吗?”朱长江手一缩躲开,脸色发紧。
目光在老板跟李重楼身上游走打量着,眯着的眼睛里,散发出阴冷之色。
他看中的是这根老紫檀烟管,给八千实际上确实是高高给。
再往上加已经不划算了。
本来还想着跟老板磨一磨,但没想到李重楼突然出现,抬了他两杠。
直接要出两万。
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起来。
难道,这小子扮猪吃老虎,这烟杆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他看出来了,所以在故意抬价?
这种事,他不是没干过,早期逛市场时,看到好东西被人先下手便这么干。
这小子难道要学自己?
不……
不可能!
但随机便否定了这个猜测,这根烟杆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硬是没看出其他什么玄机。
烟嘴跟烟斗确认是玛瑙材质无疑,普通的白玛瑙根本不值钱。
况且还是反碱这么严重的玛瑙,价值不考虑在内。
就连人群中的宁朗,也面露疑惑,不知道李重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很清楚的是,李重楼绝不会看走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