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啊?”宁朗面露冷笑,眼神直逼张、孙二人。
然后没过几秒,变脸笑道:“重楼,我听任总说你在帮她鉴宝,我心痒带人过来长长见识……”
马上后面的人就附和道:“对啊李大师,您怎么有一个人独享呢,我们这帮玩家眼馋的很呐。”
本来今天这堆东西,就是任荷为来聚会的朋友们准备的。
一方面是开眼共赏,另一方面便是聚众人之力,断其传承序列。
李重楼他们现在干的事,只是初验。
见这么多人突然闯进来,而且都认识李重楼,还感他大师,张成功跟孙解的老脸不由一紧。
他们两个,也没被人称为大师过啊。
最多就是老师。
李重楼这小子,何德何能,被人称为大师?
更要命的是宁朗怎么也来了,而且似乎跟李重楼关系很好的样子。
做为永安土生土长的,张孙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宁朗的身份。
跟他沾上关系,能是什么人?
自己居然还威胁他,真是笑掉大牙。
“两名老师傅想教教我而已。”李重楼淡淡笑着,一点口德不留:“只不过,张师傅有眼无珠,学艺不精啊。”
说着,李重楼朝那放在墙边,高约一米的寿桃形的挂屏一指:“这尊挂屏,是百宝嵌工艺,在漆地上用的宝石、白玉、象牙、蜜蜡、砗磲、翡翠等物镶嵌成博古图案,这种工艺又叫周制,是明朝周翥发明的,清代会这种工艺的,有个叫卢葵生的比较有名。”
“这上面的博古图案、配色明风浓烈,但却是仿的。”
“最直接的证据,便是翡翠!”
“这东西,是明末清初才传进国内,到了清朝才开始盛行。”
“怎么可能出现在明中期的挂屏上呢?”
“这分明是一张清乾隆时期的嵌百宝岁朝吉祥图挂屏,我说你有眼无珠,你可服!”
哗……
刹那间,被宁朗带上来的人群响起一阵惊呼。
刚上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李重楼批张成功,像是在批孙子。
要知道张成功可是永安古玩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自视极高,对他们这些玩家都爱搭不理。
今天居然能亲眼看到他被人批,简直就是奇迹啊。
“你……”张成功满脸煞白,双眼暴突,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因为对翡翠了解的不够,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这张挂屏,本身他也在明、清之间游离。
最终因为工艺、款式断成了明中期,却不想被李重楼一语道破乾坤,当场出丑。
不承认都不行。
鉴定古玩,讲究的是逻辑。
只要逻辑理顺,不用验证那都无法反驳,毕竟古玩的东西多少存在着不确定性,谁有逻辑谁就是权威。
他万万没想到,李重楼不但擅长宝玉石跟瓶器,竟连明清家具也如数家珍。
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么大丑。
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令他无地自容。
羞愤欲绝。
半辈子挣来的名声,就这么被李重楼踩在脚底,狠狠践踏的粉碎。
以后在永安圈子里怕是声名狼藉,没得混了。
想到这,眼中不禁怨毒四起,咬牙切齿叫嚣道:“李重楼……你给我等着,我跟你不共戴天!”
说完,恨恨甩手而去。
“张先生,不送……”历瑶婷婷玉立,补了个刀。
气的张成功差点一头扑倒在地,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只能扶着墙走。
孙解脸色也相当难看,张成功跟他关系不错,如今他被李重楼踩在脚底,他还能好过么?
正想起身服软,跟李重楼和解。
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便传来李重楼的声音:“孙先生,你也没好到哪去。”
“这方铜印到了你手里,真是屈之又屈。”
“堂堂西晋铜印,竟然被你断成了明清仿品。”
“简直不学无!”
“好好睁大眼看看,这是什么字。”
说话间,李重楼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被孙解断过代的一方铜印。
印下,只有两个大字:“叔和”。
“你胡说八道!”孙解气的胡须直翘:“我考证过历史,东晋有个壮伍将军,名字叫程叔和。”
“但他不过四品官,而这铜印上的印纽却是从二品才能刻的图案。”
“所以我才断定这是仿品,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点,孙解有着远超常人的自信,一辈子研究文房清供,虽然不敢说对历史了如指掌,但也非常能比。
李重楼居然在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