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业。
但李重楼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明显是在修心。
所以两人聊深了之后,李重楼便挑起话题问道:“以你的见解跟认知,一统永安地下势力其实不难。”
“为何偏安一隅,还跟南城老鬼结仇?”
“老鬼……哼……此人行事我看不过眼,早年把永安搞的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宁朗眼里恨意一闪而逝,话却没说透。
李重楼不知道,他踏上这条道,就是被老鬼给逼的。
早些年,他们宁家也算是永安有名的贵族。
那时候,老鬼就已经出道,开赌场、放高利贷,挣黑心钱。
甚至在酒吧卖药,害了多少人。
而他父亲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染上了瘾,成了道友。
又被人做赌局,致使诺大家业挥霍殆尽。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活生生把让人羡慕的书香门第从永安抹了去。
连祖宅都被人给占了,父亲找人理论被活活打死,母亲一激动跟着去了。
他只能露宿街头,在天桥底下跟乞丐抢地盘。
最终,不堪忍受命运的压迫,为了活下他舍弃自尊入了行,以他的头脑快速聚起一群兄弟,跟老鬼分庭抗礼。
这期间,发生多少惨事,他已不想回忆。
那时的他,一门心思想把老鬼弄死,为父亲报仇。
可后来越做越大,才知道这永安的地下势力,远不如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有只大手,在暗中操纵着。
即便是他也难逃那只大手的左右,他若杀老鬼,那身后几百号兄弟个个都要死于非命。
好在上面为了平衡,容忍了他的存在。
这才有了分庭抗礼的局面。
他赎回祖宅,安份守己,这么长时间才没出什么大事。
“看来你是在顾忌什么,否则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低头吧。”李重楼从短短一句话跟他神色隐处,看出一丝端倪,故意拿话激着。
宁朗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像我这样的人,现在扫黑这么严重,本应该早就进去了。”
“但只要那位一天还活着,谁都动不了我们。”
“我是这样,老鬼也是。”
闻言,李重楼眼中异芒一闪:“那位?谁是那位?”
张东旭这样的人,提人为了显摆自己,狐假虎威他能理解。
宁朗这种级别的人,压根没必要借别人的势子壮自己的胆。
而且看他的样子,没有任何自豪,反而苦涩居多。
“兄弟,你我是古玩同好,我敬佩你的本事眼力,但道上的事最好还是别掺和,否则有害无益。”宁朗声音诚挚。
他是孤单的。
直到李重楼来之前,都是独自一人,找不到同好,更找不到能让自己敬佩之人。
这对他这种有着自我要求,想要进步的人来说,其实很痛苦。
李重楼的出现,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所以他心存感激,并非全因为那件牙雕。
东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他也不想看着这个同好,惹到那位,尸骨无存。
李重楼点了点头,他看得出宁朗的好意,但偏偏假装没听懂。
继续问道:“看来,那位对你来说,是惹不得的存在。”
“我很想见识见识。”
“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你这样的人甘心俯首称臣。”
何止俯首称臣,李重楼不知道宁朗跟老鬼之间的仇恨。
要是知道他连杀父之仇都没法报,必然会更加震惊好奇。
“好奇心太重会害死猫,你想知道我也不能说。”宁朗摇头拒绝。
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手下的兄弟打算。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是覆水难收。
见状,李重楼没有再度逼问。
适得其反,过犹不及。
两人无声地喝着茶,直到李重楼的手机响起。
是师姐打来的。
问他查的怎么样了,水弹俱乐部那边有新消息,负责人柳瓶儿正在搜集李撼龙走私古玩的证据。
李重楼听精神一震。
这事,八成是彦斌活着的时候,跟柳瓶儿她们透露的。
现在成了扳倒李撼龙的方向。
看来自己这边还得加把紧,李撼龙死不死他暂时不关心,他只在乎母亲跟妻子别受到伤害。
挂断电话,李重楼按捺着心中焦急,等着张东旭等人带来消息。
终于,在天色将黑之时,众人回到大宅院。
把调查结果告知李重楼。
墨镜男从陈甸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