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明白了。
这个中年人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不起眼,毫无存在感。
不是没有气势,而是把气势通通都隐藏起来了。
何等恐怖手段?
刹那间,李重楼背上浮起一层毛毛汗。
当初面对沈一手跟阿约曲比时,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如果说师父林震东是一把归鞘的剑,那面前这个人,就是把无锋的重剑。
截然不同,却同样致命。
“既然来了永安,就好好在这住段时间吧。”中年人淡淡一笑:“我看朵儿好像挺喜欢你,别让她失望了。”
说完,眼中神光一敛,重新恢复平平无奇的样子。
转身缓缓朝球场内的会所走去。
“软禁我?”李重楼看着中年人的背影,眼神寒到极点。
扭头一瞟整个球场。
远处是高达十米的铁丝网,把整个高尔夫球场全部围了起来。
上面似乎还通了电线。
这不是高尔夫球场,这分明就是个监狱!
这么多年,李重楼从未如此愤怒过。
心中的怒火像即将爆燃的火山,随时都要喷发。
眼珠血丝密布。
就算猜到了中年人绝不简单,他也绝不会束手待毙。
决绝之色爆闪。
双脚一蹬,身体弯离弦之箭般,射向中年人。
无声无息,他不在乎什么偷袭。
只要能赢,手段只不过是辅助而已,道德枷锁这种东西前世他便已经没了。
“这一掌,替我师父打的!”
眼看着快速逼近,手掌并刀几乎可以触及中年人的后颈,李重楼眼神如剑,没有丝毫犹豫。
砰!
但下一刻,中年人头都没回,随手朝后一挥。
李重楼眼前伸起一道幻影,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正面撞中,大脑瞬间一懵,倒飞七八米,重重摔在草坪上。
双眼发黑,金星直冒,胸口竟被打的无法吸气。
刺痛难忍。
这一刻,李重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竟连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看你来你不乖,那就学乖点,不然容易没命!”中年人的声音忽近忽远,像在天边飘浮。
立刻便有几名壮汉从会所里奔出,冲到倒地挣扎的李重楼身边。
把他扶起,带进了会所里面。
“大哥哥,你醒醒”李朵儿一脸心疼冲了过来,让人把李重楼放在沙发上,凑在他耳边关呼唤着。
让人拿来纯净水,轻轻用手拍在李重楼头上。
大眼里满是担心。
几秒钟后,李重楼终于缓过气来,顺了呼吸。
意识渐渐清晰。
睁开血红的双眼,看着李朵儿,一言不发。
胸口的疼不算什么。
但面前这个女孩,他竟从头到尾都看走了眼。
蠢货!
真是个蠢货!
最近风升水起,竟让他快丧失了危机感。
以至于才落得这个下场。
他很想给李朵儿一巴掌,但理智让他忍住了冲动。
主事者是那个中年人,李朵儿不过中是个做事的,她嘴里的这个二叔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如此恐怖?
四目相对,李重楼眼中的血丝渐隐,所有的愤怒跟恨意都被强行隐入心底。
越是在关键时刻,越不能动怒,必须冷静。
淡淡说道:“送我出去。”
李朵儿咬着嘴唇,摇头道:“出不去的,不止是你,我也出不去了。”
“除非我二叔得到他想要的。”
“他没杀了你,已经是万幸了.”
李朵儿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那把我手机还来。”李重楼点了点头。
人家把他骗来永安,现在放了他确实不现实。
但总要想办法通知家里。
告诉师姐跟许烈知道自己的处境,让他们早做防备。
他不信中年人只对付他,不牵连他人。
否则也没必要把他弄到永安来。
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连他都猜不透分毫。
“这里有屏蔽器,玻璃都是防弹的,没有我二叔亲自开门,我们哪都去不了。”李朵儿叹了口气,坐在李重楼身边,自言自语道:“我不懂他为什么把你弄来,又为什么不杀你。”
“他明明跟你师父有不共戴天的仇.”
“难道真是看在我的份上?不可能啊,他不是这种人.”
“什么意思?”李重楼闻言皱眉问道:“你二叔跟我师父之间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