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再解释。
“你在开玩笑么?”这话,听在江玉心耳中,完全不是那番滋味。
李重楼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丈夫,江家的女婿。
江家最难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这种问题,哪怕破产,尊严犹在。
可李重楼居然想着来学煎饼,还煞有介事地想用它糊口。
“我很认真。”李重楼走到旁边的小桌子坐下,朝江玉心招着手:“我总不能永远都指望你给生活费吧。”
“虽然现在江涛进了监狱,但谁敢保证其他的亲戚不以此为借口挤兑你?”
“有个正事,也好堵他们口,自立更生嘛。”
这些话,其实李重楼是说给老板听的。
人心隔肚皮,他要来学煎饼,那就得有个正当理由。
“你够了!”话刚说完,江玉心便俏脸生寒,冷喝道:“我以为自从你妈住院后,你觉醒了,成长了。”
“没想到还是这种小农思想,为什么不想点正事?”
“你明明认识吕氏集团的高管,只要我告诉爷爷,他一定不会反对你在公司任职。”
“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要是让认识你的人知道,他们会不会笑话江家?”
“爷爷有多在乎面子你不知道吗,让他知道,绝不会再让你留在江家!”
本已急速上升的好感,在这一刻重新被压回了谷底。
原来变的只是表相,李重楼还是那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思维境界永远停在吃饱喝足阶段。
没有自尊,没有思想,更没有目标。
浑浑噩噩地活着,甚至为了活着,不惜如此作贱自己。
“我正当劳动,劳动光荣啊,有什么丢脸的?”李重楼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在江玉心嘴里听到这种带有严重歧视的话。
这不就是在否定劳动人民么?
没有这些底层的劳动,粮食、饭菜从来哪来?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直接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你永远都只会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吗?”江玉心一听美眸火光升腾,本来好好的心情,几句话的功夫彻底被糟塌了:“你是不在科,可江家在科,犹其是最近正跟吕氏投标。”
“如果你在这工作,被有心人看见,并且传播到吕氏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
“有哪个公司,愿意跟一个做煎饼的合作!”
江玉心的话,句句见血。
如果是以前她知道李重楼要卖煎饼,可能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因为事不关己。
李重楼的荣辱跟她关系不大,充其量就是提醒几句而已。
可现在完全不同了。
关心则乱,他的自尊似乎已经跟自己挂上了勾。
她丢不起这个人,江家更丢不起!
“姑娘,看你长的漂漂亮亮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不等李重楼再开口,老板已经不忿了:“卖煎饼怎么了?不偷不抢凭本事挣钱,丢谁的人?”
“年纪轻轻思想这么浮华,我现在反倒觉得你配不上这小伙子了!”
“小伙了,我答应收你了。”
“咱就让这帮整天只盯着名牌跟钱的老娘们看看,通过自己双手挣的钱,它不脏!”
李重楼跟江玉心的对话,他一直侧着耳朵在听。
实在是忍不下去。
现在的女人,越来越过份,居然敢公开鄙视他的职业,是可忍相关孰不可忍。
“老板,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江玉心闻言俏脸唰的一片通红。
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跟李重楼发火纯粹是因为江家现在正在非常时期,而非鄙视普通职业。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着李重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
银牙紧咬,恨恨说道:“你自己吃吧,我已经饱了!”
说完,掉头就走。
美眸瞬间泛红。
本想着好好犒劳李重楼一顿,算是弥补以前自己的冷漠,没想到最终还是发现,道不同不相为谋。
蚂蚁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雄鹰的处境跟艰难。
更不会有远大的志向。
李重楼,只适合当个赘婿,想让他成为自己事业的助力,白日做梦!
看着江玉心匆匆离开的背影,李重楼眼中露出一丝怅然。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稍有不顺就发毛。
还上升到思想境界高度跟家族大义。
真正的上流社会,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因为底气十足。
只有内心文化属性自卑的人,才会这么在乎别人怎么看。
江玉心外冷内热,其实内心并不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