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岂会轻易认输。
当场花钱租下医院设备,把鸡心佩放到微显镜下,放到大六十倍。
顿时,阴线内的崩碴随着连接在电子微显镜上的投影,展现在众人眼前。
嘶……
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林傲的脸瞬间变的潮红,头顶虚汗直冒,眼皮狂跳。
“重楼,他们怎么都变脸了?”许烈见状,奇怪问道。
大屏幕投影上,只看到一道道粗大的沟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纯粹门外汉,当然不懂。
“汉代用来雕刻玉器的工具跟现在材质不同,称为砣机,由二人来回拉动,刀头是个铁制的小圆盘。”
李重楼解释道:“反复拉扯之下,用铁的硬度磨掉玉石需要雕刻的部分,形成图案。”
“磨的过程中加水消热,因为其砣的形状,磨出来的线呈枣核状,沟底磨砂状平均,呈弧形。”
“又因为铁的硬度不高,要磨掉玉石自己必然有巨大损耗,所以会在沟痕底部形成包浆。”
“但是现代工具为了追求高效,都是电动砣机带动镶嵌金刚砂的砣轮,高速琢磨。”
“形状虽然跟古代差别不大,但却是单向转动。”
“高效率同时带起的火气,也远比古代大的多,所以沟槽有拉锁状崩口,沟底干涩无包浆,跟古玉线槽差别巨大。”
“一般的仿古肉眼就能看到,但这个鸡心佩工艺高超,后又经手工盘养,所以肉眼很难看出。”
这番话,明为说给许烈听,实则是在告诉众人结果。
跟着林傲一起来的人,个个脸色发紧,面露惭愧。
不敢正眼视李重楼。
林傲的脸色则由红变青,最终变的惨白无血色。
他输了!
输给一个完全看不起的土包子。
输的彻彻底底,毫无反驳的余地。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重楼是怎么一眼看出其真假。
他堂堂古玩协会会长之徒,古玩世家,竟栽了如此大的跟头。
一辈子的污点。
恼羞成怒之中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李重楼身上。
要不是李重楼,他怎么会在众人面前丢脸?
眼中恨意浓如实质叫道:“李重楼!”
“这事我们没完,你给我等着。”
说完,扭头想走。
“站住!”
李重楼伸出左手喝道:“眼力不济,人品也不行。”
“忘了你答应过的事吗?鸡心佩拿来。”
“你……”林傲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把鸡心佩交给李重楼。
甩手离开医院。
“李……李大师,我们有眼无珠,没想到您的眼力竟然高到这种境界!”
“我想拜您为师,请李大师开个价,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您肯收我。”
“老师,能不能帮我掌掌眼,只要老师肯光临寒舍,我的藏品您可随意挑选一件……”
……
林傲一走,那些跟班立刻便放开了拘束,纷纷向李重楼示好。
甚至当场便要拜师。
李重楼扫了这些人一眼:“想拜我为师?你们不够资格。”
说完,带着许烈扬长而去。
众人一脸懵逼,却再没一人敢骂李重楼狂妄。
能一眼看穿鸡心佩新工摹古,打的林傲灰溜溜逃蹿的大神,别说不客气,就算骂他们又能如何?
离开医院,坐车去往古玩市场的路上。
许烈见李重楼把玩着鸡心佩,问道:“这东西很值钱吗?”
“要是真品,至少这个数。”李重楼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
“三百万!”
李重楼笑道:“这东西不止是新工摹古,还是老玉新工!”
“虽然不值三百万,但二三十万还是没问题的,可笑林傲眼拙心盲。”
“嘶……这么贵?”许烈眼瞪如铜铃,倒吸凉气。
跟在李重楼身,也算见过几次古玩了。
但每次都看的他惊心动魄。
一个小小的玉佩,真品竟然能值五百万,假的都要二十三万。
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其实我在意的倒不是这块玉,而是雕这块玉的人。”李重楼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有这种手艺,早该名扬华夏,打上自己的铭文了。”
“为什么不挣这光明正大的钱,而是要做仿古玉。”
“那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姓林的?”许烈不解道。
“他以为捡到漏,实则被人捡,对方肯定不会告诉他这些。”李重楼知道许烈毕竟不是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