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槐震惊的看向柳行之,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苦笑道:“同样是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说完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次我出去,是去找另外一封信。当时程仪出事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说了出事的原因,以及他被害的原因。不是东宫发现了他对那个胎儿做了什么,而是原本快没气的胎儿,被他救了回来。东宫见孩子越来越康健,他留下来没用,这才会灭口。 但是程仪并没有真的救人,而是透支了那胎儿的寿命,让他暂时看起来没事而已,按照他的估计,最多也就活五年,那还只是一个孩童,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威胁。他知道这事对那孩子不公平,所以早就知道自己会有报应,他动手的事早晚会被发现,只想乘机能将家里人安排好,可惜对方卸磨杀驴,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这才留下信给我。另外可能是怕信被人截住,那封信还用藏头诗的手法,写了一句话,让我稳定之后,去一个地方取一封信!”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锈迹斑斑,边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 火印,应该是才解封不久。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封信,信纸有些发黄,想来已经有些年月。不过或许是因为盒子密封的好,并没有被浸润的痕迹,除了旧一点,看着依旧完好。 信封上用蜡烛油封住,并未解封,想来程大槐拿到之后,并没有打开。不过专门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取这么一封信,却没有打开看,似乎多少有些奇怪。 程大槐捏着那信,好半天才松了松,递到云溪二人的面前,“以我对程仪的了解,这封信里必然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没有勇气打开。”这么多年的日子,已经将他的心气磨平了,接下来他想去找他媳妇回来,然后好好陪陪自己的两个孩子,其他的事情,他不想碰了! 柳行之没有拒绝,接过信,打开之后,将信展开,上面的字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柳行之看完,便用内力将信震碎,淡然道:“既然已经都说清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日后若是有需要,你可以去柳宅找人,自然会有人传信于我!” 程大槐点了点头,感激的看向二人,报仇的事情,他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眼前人 了,随后目光不由看向外面走来走去的娟子,脸上隐隐有些尴尬的讨好。 “若是想好,随时可以去柳宅要卖身契!”云溪看出他的意思,并没有要为难的意思。那卖身契原也使为了帮娟子两口子才签的。 程大槐感激的点了点头,还想要说什么,只是见柳行之神色不佳,便住了口。 云溪看了看身边之人,想要问什么,又担心隔墙有耳,最终闭上了嘴巴。等出了门,柳行之吩咐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今晚便回京城。 好在要运回京的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加快一点,并不会耽搁太多。与来时不同,因为这次船上的货物多,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就少了很多,云溪将房间让了出来,让柳婆子老两口带着团子他们睡,她和柳行之直接在船头待着,至于其他人,要不然打地铺,要不然睡在船板上,好在也就一个晚上,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月亮渐渐升入高空,刚过完十五,虽然没有太圆,但依旧很是明亮。柳行之拿了一个摊子,将自己和云溪一起包裹住,这个天气晚上多少有些凉意,再加上船上湿度也大,若是不 盖一点,同样会觉得刺骨。 等月亮到了中天,除了水手,其他人已经沉沉睡去。云溪靠在柳行之怀里,打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觉,眸光落在柳行之的脸上,忍不住愣了一下,那表情好似被人出卖一般,悲愤难过,不甘,很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即便被压制着,可还是会有些许气息泄露,但过了没多久,似乎又释然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云溪抿着唇,大抵知道,对方定时从那信上,找到了上一世的仇人,很可能那个仇人,是他没有想到的,甚至是他认识的人,或者交好的人,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从程大槐的只言片语里,她原本猜测这事和东宫的势力有关,太皇太后,齐家人,小皇孙等等都有可能,但这些人与自家相公交集不多,即便有,也不至于让自家相公露出这样的表情来,难道还有其他人,这么想着,她倒是猜到了一人,只不过对方既然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为何还要上这么一出呢。她实在想不通。 “醒了?”柳行之从回忆里出来,低头看着怀中人,见她一脸沉思的模样,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了前世 的种种,接下来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再明,敌人在暗,我不希望你和孩子受伤!” “可我也担心你!”云溪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带生命体进空间,万一真的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这空间至少可以作为后盾。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