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起,如果这是梦,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男人竟对着她笑。
楚音瞥见一眼后差点踩到自己的裙角。
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她狐疑地走向陆景灼。
待到看得更清楚时,发现他脸上已没笑容。
终于当上了皇后,她昨夜有些兴奋,睡得不好,许是眼睛有些疲累。
朝陆景灼行一礼,她在他身侧坐下。
百官们齐齐上前叩拜,参见皇后,高呼千岁。
可惜父亲不在京城,不然亲眼见她登上凤位,一定十分欢喜,至于兄长……楚音暗自一叹,母亲在信里说兄长和离后一直郁郁寡欢,就算见到此情此景,终究也没有太多快乐了。
礼毕后,陆景灼携楚音离开太和殿。
殿外分别停着龙辇跟凤撵。
楚音将陆景灼送至龙辇跟前,她觉得他稍后定是要乾清宫批阅奏疏。
谁想男人坐下之后道:“你也上来。”
楚音一怔,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吩咐,略微迟疑下便听从了。
“去坤宁宫。”他吩咐。
楚音惊讶:“圣上不去乾清宫吗?”
“不急,朕先送你回去。”
“……”
如果是顺路,这种事当然发生过,但现在并不是此种情况。
楚音抿了抿唇,想问又没有问。
鼻尖是失而复得的香味,混合着发香,衣香,与她的体香。
在她刚刚去世时,他曾疯狂想念这样的味道,但随着时间推移,她留下的衣裳上香味褪尽,渐渐便记不太清楚那是怎样的味道了。
这一刻,他很想将她拥入怀里。
可楚音会觉得突然吧?
他并不想吓到她。
陆景灼尝试着先只握住她的手。
楚音指尖一颤,诧异地看向他。
陆景灼故作不知,好像这是一件极平常的事。
可她的手那样的柔软,握在掌中时,令他的心一阵疾跳,快得有些疼痛。
这怎么可能是梦呢?
他应该确实是回到了太熙元年。
“阿音……”他忽然叫了一声。
他很少唤她小名,就算唤,也跟唤“东凌”没什么区别。
可这次充满了感情。
楚音满心疑惑,认真的问:“圣上是有话要跟妾身说吗?”
“没有,”他指腹擦过她掌心,“没有的话,是不是不能叫你?”
“当然不是……”楚音忽然有些局促,下意识调整了下坐姿。
“可是累了?”他看向她的凤冠。
“嗯。”但这跟他的异常来比,不算什么。
只是她向来很懂分寸,他不解释,她不会去追问。
龙辇在坤宁宫门口停下。
两个孩子今日都没去听课,正等着她回来。
迎上去时去发现父亲也在,他们的脸色都有些惊讶,愣了愣方才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皇,母后……”
五岁的孩子粉雕玉琢,那样可爱。
陆景灼凝视着一双儿女,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忘记了他们幼时的模样。
他本就与他们不亲,楚音去世后,他的心好像缺失了一块,就算白天勉强自己处理政事,晚上哪里还有精神去管两个孩子?
后来他发现儿子并没有长成合格的储君,只是那时他已经病倒。
“珝儿,明日朕教你骑射。”
陆珝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什么?”
一向不苟言笑,不喜与他们说话的父亲居然要亲自教他骑射……
他在做梦吗?
“明日下午朕会派东凌去春晖阁接你。”
“谢,谢父皇。”陆珝说话都结巴了。
在旁边的楚音跟陆珍面面相觑。
前者毕竟是大人,轻声一笑:“有圣上教珝儿自是极好的?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不过珝儿年纪小,骑马会不会有危险?”
“你担心的话,便一起去。”
“……”楚音嘴唇微张,过得会儿道,“是。”
她此刻心里的疑惑几乎像水一样要漫出来。
数次想问又憋了回去。
到得殿内,宫女们围上来取凤冠,替她更衣,换上轻便的常服,梳一个简单的发髻,把她从刚才的明艳照人变成了清丽温婉。
陆景灼一直没走。
楚音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眼见时辰不早便问:“圣上可是想留在这儿用膳?”
“也好。”他其实是想多看看她。
九年未见了。
怎么也看不够。
楚音在不远处吩咐宫女,要了好些他喜欢吃的菜肴。
她的记性向来不错,但记得这些不过是出于妻子的本分,而不是出于喜欢。
他一直都知道。
但在她去世时,发现她的心里从来都不曾装过他,仍会觉得刺痛。
“阿音”,他叫她,“过来。”
楚音依言过去。
他抬起她下颌,指腹轻抚樱红的唇。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她从没有在白天被他这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