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斩了他!他害死哥哥!” 兄长病倒,那当然是大侄子接管皇权了。 陆景灼劝道:“姑姑,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哥哥都这样了!”宝成公主又去质问别的内侍们。 有胆子小的生怕真被斩了,吓得道出了建兴帝临幸妃嫔的事。 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宝成公主很快就踢了他一脚:“你找死,竟敢胡言乱语,来人,拖他出去!” 有关圣上的名声,那内侍的下场自然不好。 但宝成公主终于收敛了。 姜皇后扬声道:“我在这里照看圣上,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我不走,”宝成公主现在很懊悔,她不该去质问内侍,暴露兄长晕倒的原因,实在对不起兄长,她擦着眼角,“我要等哥哥醒过来!” “也好。”姜皇后没有阻止。 其余人等默默离开了乾清宫。 唐飞燕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丈夫回来。 “父皇情况如何?” 陆景辰的眼睛仍是红的,摇摇头道:“不好。” 那是很严重了。 唐飞燕的心直往下坠,该不会公爹都看不见他们的孩子了吧? 公爹如果驾崩了,他们该何去何从? 是不是要被大哥赶出京城? 想象着自己大着肚子,离开京城的悲惨样子,她“哇”的一声哭起来。 陆景辰忙搂住她:“别哭,没到这个时候呢,父皇指不定会醒转。” “真的吗?”她抽泣道,“我怕被大哥赶走。” “不会,”陆景辰揉一揉她的发髻,“你有孕在身,大哥不会这等无情,再说,还有大嫂呢,大嫂不会看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他相信楚音肯定会阻拦,至少会等到妻子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大嫂是挺好的,唐飞燕用力点点头。 “不过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这般严重?之前不是才叫你去宫里对弈吗?” 陆景辰并未告诉妻子那日的事,不然她此刻的心情必然是复杂的,但父皇为何生病的真实原因他也不能说,含糊道:“卒中,累的。” 唐飞燕知道这种病,忍不住长叹一声。 可能一切都是命吧? 她注定是当不了太子妃了! 此时东宫的两个孩子仍无忧无虑,一个在玩母亲送给他的纸折的马,一个在看小树苗儿。 楚音往窗外看一眼:“殿下打算何时告诉他们?” “明日吧,”他淡淡道,“明日带他们去看一看父皇。” “好,”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这件事真的太突然了。” “嗯。” “殿下难过吗?”她问,很想知道他真实的情感。 难过自然是有的,但并不强烈。 大概他对父亲 确实没有太多感情吧。 他道:“有一点。” 她抬起头仔细瞧他,似乎发现了那么一点与平常不一样的情绪。 所以后来,他能落泪一定是很悲伤了。 如果这世她逃不过那一劫…… 或者像公爹一样,还提前生病了的话,他会如何呢? 不,应该不会的。 这世她不会再小产,如果只是得个风寒,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抱有侥幸地想着,手却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 他只当她是因为父亲而伤心,伸手轻抚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温柔的。 次日,陆景灼将此事告诉儿子跟女儿,而后同楚音一起带着他们去看父亲。 建兴帝仍未醒来,太医们忧心忡忡。 宝成公主歇在宫里,一直没有离去。 瞧见两个孩子天真的问双亲,皇祖父是不是吃过药就会好了,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天子陷入昏迷,储君自当监国。 陆景灼不再去春晖阁听课,白日在乾清宫批阅奏疏,与朝臣们商议政事,晚上依旧批阅奏疏,时常至深夜才回东宫,好在他此前已有经验,还算应付得当。 楚音尽量不去打搅他,但两个孩子突然很少看到父亲了,很不习惯,尤其是陆珝。 她解释道:“祖父病了,你们也知,爹爹是要帮祖父的忙。” “那要帮多久呢?”陆珝皱着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眉毛问,“祖父怎么还没好呢?不是会吃药的吗?” 楚音无法回答,只能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