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 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账本,即便沉稳如吕儒晦,此刻也同样目光闪烁不定。 其余几人,更是头皮发麻。 不待吕儒晦等人从此震撼当中恢复。 赵瑾双眼一眯,阴冷的抖了抖肩膀,躬身汇报:“太上皇!” “老奴奉命查抄吴、鲁两家府邸之时,发现这两家常年给朝中各臣工行以贿赂。” “其中,尤以上卿,廷尉张傲为甚!” “其两家与张傲多有书信往来,约定了每月所贿数额、地点,动辄便是数万、数十万的银钱送入张傲府邸。” “而张傲以上卿之权,多有包庇两家欺行霸市,却不受惩戒之举。” “老臣所言一切,句句属实,皆可查证!” 杀人,诛心! 凉宫殿门大开。 虽在殿外,张傲对内里发生的一切同样了如指掌。 惊闻此言,张傲面色惨白,惊呼:“冤枉!” “太上皇,臣冤枉!” “此乃赵瑾诬蔑于臣,臣与那些市井商人,绝无任何往来!” 此刻的张傲,不光是恨透了赵瑾这阉狗,更是深恨自己。 好好的,去招惹这下贱东西做什么,竟是让他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跳出来报复自己!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张傲非常清楚,就他屁股底下那点脏东西,根本就经不足查。 更何况,此时正是吕儒晦一派与太上皇博弈的关键时刻。 张傲绝不想被当做弃子,让太上皇杀掉立威。 “左相,您快帮我说说话!” 这种话,不说还好。 一说,更是引得吕儒晦心中狂骂。 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还不仔细小心的去掩盖,偏偏要拽上他? 这种时候,他要是帮着张傲出头,岂不是一并倒霉! 冷笑着看了一眼趴在殿外哀嚎的张傲。 楚逸以冰冷的口吻下令:“赵瑾!” “老奴在!” “即可带人,去查抄张傲府邸。” “若查证属实,不需汇报,诛其亲族,没收全部家产!” 赵瑾一张老脸几乎笑开了花:“老奴遵旨!” 可还不待离去。 吕儒晦就已大步踏前:“太上皇且慢!” 眉头一挑,楚逸将森冷的目光转移到了吕儒晦的头上:“怎得?左相当真要为这张傲出头?” 吕儒晦面色铁青,沉声回复:“倘若上卿当真以权谋私,收受贿赂包庇恶人,那自是当杀。” “但是!即便上卿有罪,也应按大夏律法,三公联合审理,最终交由陛下定夺,方可定罪。” “太上皇越过全部的程序,此于法不合!” 楚逸冷笑:“说来说去,左相还是要保张傲了?” 在楚逸如炬的目光下,吕儒晦毫不退缩:“太上皇,事已至此,你挣扎也只是徒劳!” “纵太上皇所杀之人皆有罪,但他们却均为我大夏重臣,理当依法办事!” “今,太上皇你肆意妄为,视国法如无物,天下不服!” “五万忠于我大夏的禁卫军,绝不会任由江山倾覆而不顾!” “为大夏社稷,请太上皇三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虽是不愿,但吕儒晦万万没想到,楚逸的反击竟会如此犀利且迅猛。 逼宫之势已成。 倘若因楚逸的威压,就此作罢、偃旗息鼓。 太上皇的话语权将大大增加,他们今后非但无法压制,恐还会失掉人心。 就是那个猪队友张傲。 吕儒晦也不得不救。 队伍一旦散了,谁还服他,谁还敬他。 唯有借逼宫之势迫楚逸屈服,使他们掌控局势,今日的一切才不算是白费心机。 “好!左相,你很好!” 楚逸怒极反笑。 两世为人。 他终是见到了这些政客所谓的卑鄙嘴脸。 先是想以理服人。 发现说不过,马上就撕破了面皮,直接以兵权相压。 而这个兵权。 恰恰正是楚逸最为薄弱的环节。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