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体会到教不好熊孩子时,是何种的辛酸滋味。
花朝阳被姜来彻底打败。
她指着那些仍旧沉浸专注在炼器中的修士们,看着阎青说不出话来。
算了,这些人估计都是同姜来一样的执迷者。如姜来所说,你之砒霜,他之蜜糖。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管不了,也不管了。
花朝阳悻悻回到自己住处,以文字形式把姜来的情况向龙清风简要说了说。
那边并没有立即回应。
花朝阳还沉浸在被打击的情绪中,呆呆坐在大殿内。
离焱从敞开的殿门外,走进来,他逆着光,挺拔颀长的身姿笼罩在阳光中,像镀了一层金子。
“人也找到了,别留在这儿了,我们走吧。”
离焱抬手去拉花朝阳,花朝阳木然抬头,看到一张清峻绝色的容颜,心头一动,竟然有一丝浮躁涌入胸膛。
“走?可,可好像还有好多要修缮的殿宇没有完成。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你不是已经教会他们怎么做了?留下足够的灵石,自然有人帮你完成。”
离焱说得有道理,花朝阳站起来,准备听他的话一起离开。
门外又想起赵让公公的声音,花朝阳现在对这个声音都产生了预警功能。只要赵让来,准没好事。
果然,这次来得不仅赵让一人,还跟着十位穿着统一白色道袍的修仙者。
赵让脸上常挂着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一张严肃又不近人情的脸。
他尖着嗓子宣布着皇命。
“花朝阳涉嫌非法拘禁植灵人,现押去天牢候审。”
短短两句,就把花朝阳从高高在上的国师位置拽到了烂泥地里,变成了在押囚犯。
“非法拘禁植灵人?证据呢?胡乱安个罪名就想让我认罪?未免太儿戏了?”花朝阳冲赵让虚抱一拳,“赵公公,天子可还有话说?”
因着元真帝听说花朝阳炸了金仙阵,暴怒之下,把大殿内那只先帝传下来的聚仙三足鼎都踹倒了。
赵让不敢再对花朝阳笑颜相对,绷着脸垂着眼不看她,说道:“这个还需你自己领悟啊。”
说完,放在身侧的手掌反了过来,花朝阳瞥到掌心捏着一只盛放丹药常用的药瓶。
这就是暗示她,事情不是不能解决,只要有不老仙丹什么难事都能转圜。
哼╭(╯╰)╮
花朝阳最看不起这种人,竟然了为长生不老丹威胁她,真是打错算盘了。
我花朝阳向来吃软不吃硬。
离焱一直注意着赵让,他的小动作自然也尽收眼底。心中不免对这个娑婆大陆的天子生出轻蔑之意。
他如炬目光扫过站在赵让身后的十位修仙者,本来气势如虹的队伍,突然就被一股如泰山压顶的灵气碾压,顿时溃不成军,个个两股打颤。
花朝阳打眼一瞧赵让身后跟来那十位,啧啧啧,不咋地。
元真帝还以为修仙者打架要看人头?
荒谬。
她一个打这些绰绰有余。
所以,长生不老丹,她暂时不想送出去。
天牢自然也不会去。
她倒是想瞧瞧,元真帝到底想闹哪门子幺蛾子。
“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国师松手松手。”
玉清殿前,赵让一个劲的哀求抓着他衣领的花朝阳,放开年迈老朽的自己。
他不要面子的吗?当着众多干儿子干孙子的面,他赵让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
花朝阳抬头看了看玉清二字,抬脚踹开了沉重的殿门。
离焱撇撇嘴,很想说,这种事他来就行了。一个女孩子何必这么粗鲁呢。
“何人在外放肆?拉出砍了。”里面传出元真帝愤怒地声音。
花朝阳刚刚松开赵让衣领的手,又重新揪紧,嗤笑两声质问他:“你不是说元真帝不杀人?这砍人脑袋可是张嘴就来。”
她是长在红旗下的孩子,对这种动不动就夺人性命的制度还不太习惯,挑眉看了眼离焱,二人默契的就要迈步进殿,刹那儿之间,二人面前伫立一道防护墙,把元真帝护在了里面。
又是阵法。
花朝阳看到阵法就脑仁疼。
“你退后。”她正要掏轰炸符,离焱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手上。
“别急,里面的人毕竟是娑婆大陆的天子,总要给几分薄面。闹太僵了,你也不好混。总不能杀了随世者吧。”
离焱提醒的恰到好处。
花朝阳在姜来那儿受的窝脖气还没有顺下来,遇事点火就着了。
要是搁她以前脾气,不会与元真帝硬碰硬,总要迂回着用智慧来解决问题。
就是这个赵让老头,她都会礼让三分,好给自己留几步退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