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 明明久岐忍其实是个内心非常温柔的女孩子——咳咳,就姑且先这么说吧——但荒泷派的每个人,包括一斗在内, 对她都怀揣着点毕恭毕敬,甚至敬爱里面带着点敬畏的态度。 阿丽娅怀疑,这可能是因为久岐忍的态度“不管荒泷派犯了什么事,我会揪他们去认错的”, 与荒泷派那群人一天到晚犯错的行为产生的矛盾冲突。 但是! 问题来了。 阿丽娅:明明我不是那种犯事的人啊! 可为什么, 她居然也和元太阿晃他们一样,沦落到了看到久岐忍就会…… 咳咳,就会下意识开始反省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惹忍姐生气的事情呢? 阿丽娅将这种很是玄学的情况称之为“专治熊孩子气场”。 她虽然以前不是熊孩子,但是和荒泷派在一起混得久了…… 鲁迅先生有句话说得好: 世界上本没有熊孩子,人和中二鬼族混在一起的时间久了, 也就成了熊孩子。 阿丽娅:周树人先生没说过这句话, 但是, 说得对啊! 这群熊孩子好不容易蹲到了一个久岐忍不在家的时候。 ——这次的生意离得比较远, 需要久岐忍去一趟离岛, 估计两三天之内赶不回来,起码要一个星期才行。 虽然在出发之前,久岐忍已经对荒泷派内的大家千叮咛万嘱咐过,但是她刚一出门,荒泷派内部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喧闹热腾起来。 今天~(阿晃掏出小号开始吹) 忍姐~(阿守开始拍大腿) 不在家~~~(元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了一只从璃月漂洋过海来到稻妻的唢呐) 一斗没有乐器, 拍大腿这种简单的工作也被阿守抢先了。 他有点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毅然决然地开始甩头。 动作相当相当踩点。 阿丽娅一开始也很配合,双手拿着两根筷子在那边比划着胡乱指挥, 后来, 在看到元太拿起唢呐准备还是吹的时候, 非常懂得及时止损地大喊:“收!” 唢呐不能吹。 流氓乐器一吹,她今天的耳朵就别想要了。 她清了清嗓子。 非常自觉地在久岐忍离开之后担起了“荒泷派内最可靠的人”这一沉重的名头。 “大家。” 下面四个人一起抬头看向她。 阿丽娅摆摆手,示意元太把唢呐收回去。 等唢呐被收起来之后,她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奏乐接着舞!” 至于说阿忍回来会不会收拾她什么的…… 阿丽娅:要的就是刺激! * 所以说,久岐忍不在的这两天,阿丽娅和荒泷派都玩得很嗨。 “斗哥,今天干嘛去啊?” “噢噢,今天去斗虫!” 看到阿丽娅过来,一斗非常自然地就把胳膊撂到她肩膀上来了,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前两天我和人约了,今天在木漏茶室斗虫!嘿嘿,我最近新弄到一只鬼兜虫,比上一只强多了!我给它取名叫永夜风暴。” 一斗每次出发去斗虫之前,都是信心满满,抱着一雪前耻的想法去的。 可惜,去了那么多次,耻却只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堆积。 除了神里绫人会微笑着夸赞一斗屡败屡战的不屈精神之外,其他人听到了他的战绩,都只会一拍额头。 勇气可嘉,建议下次不要有勇气了。 不过,阿丽娅亲眼见证的一斗的失败数量还不够多,因此,现在的她还是会颇有兴趣地和一斗勾肩搭背,然后问他:“那带我一个呗?” 一斗当然不会介意,他甚至非常高兴阿丽娅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人,语气之兴奋,大有把阿丽娅当成知音,想要当场和她结拜兄弟,从此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架势: “阿守他们都不和我同场斗虫了,还好有你!” * 花见坂的白天总是在热闹里面透出一点儿和缓的味道的。 比如说,粉樱缓缓地往下飘落,老人缓缓从院子里把藤条编制的躺椅拿出来,在和煦的日光下头,吱吱呀呀地摇摇晃晃。 木漏茶室中也是如此。 梢小姐站在木漏茶室的门口,看到一斗远远从石板路的转角处过来,慢慢将自己的头发调整了一下,等一斗走到近前的时候,露出一个弧度堪称完美的微笑:“客人,早上好。” 梢说,和一斗约着斗虫的人就在木漏茶室屋后半露天的小院落中等着他。 她侧身让出通道,伸手将门推开:“先前来的那位客人,已经提前结算过茶水费了,二位只管请就好。” 穿过室内,再推开一扇活门,外头的小院落就是木漏茶室隐藏的VIP专座。 阳光斜斜地从屋檐边缘照射下来,落在青年月白色的头发上。 他背对着门的方向坐着,抬手给自己沏茶的时候,袖口稍稍往下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腕。 一斗刚一推开门,还不等青年转身,便已经快乐地喊了起来: “绫人兄!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强悍的鬼兜虫!” * 桌面上摆放着专门供斗虫使用的沙盘。 一斗摸摸鼻子:“不愧是绫人兄,在这方面就是讲究!” 他掏出了自己的鬼兜虫,放在沙盘上,一双眼睛瞪得可大:“永夜风暴,冲啊!” 两只鬼兜虫撞在一起,虽然动作缓慢,但看起来也是颇为热血。 只不过,比起一斗的全情投入,他的对手就要没那么专心在斗虫上了。 阿丽娅看着神里绫人,目光些微有些复杂。 阿丽娅:你怎么在这里? 身为社奉行,打算将稻妻的局势拨乱反正的这股力量中,和八重神子一样重要的幕后主使,你这会儿不在加班加点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造反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闲工夫跑到木漏茶室里来喝酒斗虫? 阿丽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