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对你六月到七月间的经历好奇,能讲一讲吗?”
“大家?”
“对,网络上的讨论一直没停。”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去临时代理了一段时间工作。”
“为什么是你?”
“一个是院长本来就有资格,另一个是我同时还是足协副主席,中心高级专家,对两个单位有一定了解。还有就是这次代理本来就是短期的,而我正好有一个月空闲,所以局党委可能觉得我比较合适。”
“感觉如何?”
“呃……时间太短,没什么感觉。”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发牢骚吗?”
“不可以。”王艾笑着摆摆手:“你别给我挖坑啊。”
“嘿嘿。”老妹儿看着王艾略停顿了下:“上次采访你是在马德里,我记得在采访你说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病树不会阻挡春天的来临,你还说扫除枯枝败叶本来就是工作。这些话和现在正进行的足坛反腐,有关系吗?我可以将你上次说的话视为一种预告或者警告吗?”
王艾安静的听完了老妹儿的问题后回答道:“这就要看怎么理解了,如果是没问题的人来听,那就是一般性的话。但如果是有问题的人,把它视为学院院长和知名足球从业者的公开警告,也是可以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我这里得到了一份你在今年春天发表的内部讲话稿,其中也有类似的段落,这也是一次警告吗?是不是这次警告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所以你才在我的采访中进行了公开警告?”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为什么你要连番警告?”
“因为我虽然大部分时间在海外,但也听到了一些腐败传闻,在和有关领导交换了意见以后,我们都感觉近年来在足球领域,腐败问题有上升的态势。强调纪律、强调反腐败就是准备要着手处理这个问题,敦促一些有问题的干部主动说明情况或者提供线索。”
“效果如何?”
“嗯……还可以,内部讲话以后有干部主动报告的,也有一些线索的提供,但和我们预想的还有差距,然后就是公开讲的,再就是现在了。”
“现在已经有一些知名人物被带走了,接下来呢?还会有吗?”
“我不清楚,别说我已经不在任上了,就是在任上我也不是负责这块的,我的精力主要是三个部门的日常工作,案件的消息往往是纪检部门通报时我才知道。”
“那在你任上时候的几个人的案情,能透露一些吗?”
王艾摇摇头:“等通报吧,我知道的也不多。”
老妹儿想了想决定结束这方面的话题,第一次有足坛重量级人物回应,且已经透露出了一些内幕,足够现阶段让观众满意了。
“你来沈阳是准备开始集训了吗?为了世锦赛?”
“对。”
“为什么总在沈阳?”
“因为这里比较熟,在这里集训容易更快进入状态。”
“我听说不少地方都邀请你去集训,还承诺给你给更加专业的训练设施,有没有这回事?”
“大概是有吧?具体我不太清楚,反正我没从田协那收到消息。如果有邀的话,我对他们表示感谢,但我基本上不会考虑更换场地。因为那难免要重新适应,而我的时间本来就很紧张。”
“可是这里的条件真的很简陋吧?只有一个跑道、一个沙坑,还是露天的,够用吗?”
“够用的。跑和跳本来就很简单,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寻找状态、调节状态,提高的部分是在健身房里,包括力量训练、协调训练什么的。反正对训练设施的要求不算高。”
“田径的秘诀在哪里?许多人从小专门练田径成绩还没你好?”
王艾伸手示意老妹儿喝水,自己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在阳光洒满的空间里侃侃而谈:“在许多项目里都存在一些所谓的‘天才运动员’,他们往往训练时间并不长,但成绩很突出。这种现象的根源在于我们对体育的认识、科学对人体的认识还有不少空白。当一个运动员的训练方法偶然的和空白地带的某些规律重合了,发生作用了,所以成绩出来了。如果我也是这种类型的话,那么我的训练方法、训练心得,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为了保持竞争优势秘而不宣的方法,而是以前人们不知道的、没注意到的、科学上暂时无法全部解释的。事实上我的训练虽然基本不对大众公开,但对田径界是公开的。”
“王艾训练法?”
“对。”
“可是你的方法公布好多年了,但田径界并没有成批量的出现高水平运动员?”
“因为它本就在我们认识的空白地带,我们对它的认识不充分,可能其中夹杂着一些无效的东西,还可能忽略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我们把它抽离出来以后推广,是否能成功、能有多大的成功都是不完全确定的。”
见老妹儿听的有些糊涂,王艾进一步解释:“比方说我们能推广的只有具体的训练内容,但无法推广我的生活生活,但可能生活中某些因素也在起作用。而全部复制是不现实的,况且即便复制,还可能因为没有我的生理条件而不是完全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