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物啊，张博物，本相也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心为公了！”
翻完了这篇字数不多却分量十足的‘不予怪力乱神，扰乱国家书’，李林甫从中窥出了张九龄的字字泣血，甚至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卷原本此时已经升华为了某种文宝。
镇宅安神，绝对是颇有奇效。
可惜的是这份文字或许可以流传后世，却绝不会让当今的圣人改变任何的念头。
张九龄不过是白费了心血。
这一份上表，算得上是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可是张九龄依旧如此行动，他为了什么？所求什么？无非是这个家国天下的稳定，李唐宗室的威严。
可是这一点即便是知晓他好意的宗室之人，怕也只会觉得他多管闲事。
“这种事情非局内人，外人多嘴，只会自找苦楚...”
可以说张九龄对这件事的所有出发点，都没有问题，可是能不能得到外人的认可，这就是见仁见智了。
“他这么一搞，本相倒是清闲了。”
偃月堂之中，难得的不需要思索什么，李林甫惬意的将一碗茶汤送入嘴边，嚼巴了几下后，很快就又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处理因为武惠妃之事，造成的各方动荡，以及后续影响。
当然最关键的是...开始捕捉那个让武惠妃差点一命呜呼的幕后黑手，那尊未名的...古仙！
...
“莫名的成了历史之中的反派角色，倒也算是...”
“奇特！”
周清都自然不会不知张九龄这位帝国宰相闹出的偌大风波，甚至他身上又多了一分的道蕴告知了他，因为这件事的影响，这份上表也会流传后世。
成为某种历史上的印记。
“这位张子寿，固然是性情刚直，才学横溢，却始终在罔顾一个事实。”
“神仙妖魔，在此世乃是存在之物。”
“你说不影响国家？可实际上早已经在方方面面影响了。”
略带感慨的叹息，周清都没有想到张九龄竟然还会是一個如此的理想主义者。
但现实和理想终究不一样，子不语怪力乱神，那是因为那位孔夫子本身就可以一力镇压怪力乱神，谁不听话就抽谁。
所以他可以不提，因为他说不提，那些怪力乱神就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是他存在的时代当中。
张九龄又何来的这等本事呢？
是，他的儒家修为不差，已经迈入了治国的巅峰，又有帝国宰相之职在身，寻常的怪力乱神之物招惹不到他的身上。
可是天下间岂是人人如他一般的？
尤其是在古仙这等存在出世以后，天下国运怎么可能不和这些怪力乱神有联系？
为何李隆基在知道周清都的修为后，便立马改变了策略？因为古仙已经对李唐宗室出手了！
不寻找一个可以抗衡古仙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唐就会陷入劣势，这难道就不是怪力乱神搅乱了国家么？
这些张九龄真的看不到么？并非如此，可是他依旧执拗的认为，以这些异力搅乱了国家稳定，后患无穷，可以说这是他选择的道，只不过是可惜了如今的天下，没有给他行走这条道的这个可能。
如今宗人府内，寿王正在接受李氏宗正的处罚，贸然闯入宫闱，就算是为了救治母妃，也是大不敬。
要不是他如今背后站着那位隐隐可以抗衡古仙的清都真人，此时的寿王怕不是已经被下狱待审了。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得接受宗正处罚，此时正跪在祖宗牌位前，默默悔过。
按照他自己的估算，大概关上个七天半个月的，就会把他赶去醴泉了，届时无诏不得入长安，恐怕就会成为必然了。
知道自己这一下造成了多大的祸患，但李瑁却一点都没有后悔，想着自己已经苏醒过来，甚至身子比以往都更好，还掌握了一些自保能力的母妃，他的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一切都值得！’
...
‘喵呜~！’
随着一声熟悉的猫叫，周清都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可惜清音如今还未完全迈入五阶之境，否则便可以用他的手段，造出一种类似于真假间的虚影了。
大白天也可以化人，不需要等到月明之时。
不过在这寿王府内，周清都也不算是寂寞，除了寿王的一些仆役管家之外，武惠妃为李瑁求取的一位弘农杨氏的未婚妻，也还养在府中。
实际上以李瑁的年纪，早就应该成婚了。
不过之前他一直忙于修行，加上有了夺嫡的心思，就没有马上结婚，只不过武惠妃让他有了这么一位未婚妻，门第虽然不错，家里却不太看重，容貌确实是绝色羞花。
加上李瑁修行有成以后，也教授了她一些新仙道的法子，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