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大殿。
霍去病,白南妤,茹泊虎三人一起看向纵横策简上的字迹。
“对方加了‘汉’做前缀,说明不是我大汉的人。”
“不是汉,又和子有联系,且不知道他昨晚已在皇陵被杀。符合这些条件的,可以先排除对方是皇陵内封禁的仙主一方。”
“字迹用了‘我们’表明身份,可见不是个人。”
三人各抒己见,迅速分析出这行字迹中透漏的有价值讯息。
“有可能是匈奴,小半可能是身毒。”
霍去病目光炯炯:“传讯过去,试探对方来历。”
白南妤是纵横道出身,且是九尊之一,也掌握着用竹简传讯的方法。
她单手结印,从眉心引出一缕神念波动:“回应说什么?”
“对其询问不予理会,直接反问他们准备到什么程度?”霍去病说。
这话问的暗藏技巧,适合任何情况,不虑会暴露,且能反过来套取更多讯息。
白南妤依法施为,以神念附着指端,在竹简上书写为烙印。
那个青铜小鼎和玉刀已被霍去病送回简书内,当白南妤将消息传出去,彼端的人看过后,很快回应道:“明年初春时,若其他条件成熟,我们可对汉用兵。
上次所议,联合身毒共同谋汉,进展如何?”
这几句话,实锤对方是匈奴。
子显然是在串联身毒和匈奴,想共同对付大汉,南北呼应。
匈奴也已经意识到单独对付汉不易,想借子之手和身毒联兵。
类似的策略,当年匈奴势大,皇帝刘彻也考虑过联合大月氏,共同出兵夹击匈奴。
不过大月氏并未同意,且迁移避开了匈奴的兵锋,联兵之议没能成功。
现在形势转变,轮到匈奴要与人合兵,才有攻汉的把握。
匈奴想和身毒联合,用子做中间人,更快速的形成合作。
而匈奴和身毒,都不知道子已死,他们只可能联系到大汉郎中令。
霍去病笑了笑,心忖这事情是坑匈奴和身毒一把,还是坑身毒和匈奴一把,还是两边一起坑一把?
他和茹泊虎对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
茹泊虎阴恻恻道:“我们不用多做回应,匈奴眼下的心态更急切,越着急越可能出错,先晾着,让他自己越钻越深,最终给他个狠的!”
又道:“马上入冬,霍侯明年会再对匈奴用兵?”
“看情况,机会合适,未必要等到明年。”
霍去病淡然道:“要看我们自己的准备,这段时间接连用兵,西、北两线都被我们攻取收降,后方的其他事要跟上,才能再打。”
随后又经过数次交流,霍去病这边都是话少简练,依匈奴传递的讯息,来分析回应。
……
匈奴。
大萨满菩古纳和伊稚斜坐在王帐内,面前摊开放着一张兽皮卷。
彼端偶尔才有消息传过来,在卷上显化。
菩古纳担任大萨满不久,对彼端传递讯息过来,隔空联系的这种手段,有些叹为观止。
对方似乎能随时,随地,锁定他们用来书写的任何器物,传送消息,毫不费力。而他们却要用对方告知的方法,缔结固定的咒印,事先充分准备,才能和对方联系。
单是这种传讯手段,已让菩古纳对彼端的存在,多出一丝莫名的敬畏。
伊稚斜道:“告诉他,说我草原诸部有全力攻汉之心。问他能不能帮我们探查大汉北关,乃至西域沿线汉军的布防,虚实分布。”
菩古纳震惊:“北关,乃至西域的汉军分布,必是大汉最核心的机密,除了皇帝,可能只有军方的几名大将才知道。
此人如何能掌握?”
伊稚斜道:“你有所不知,当年此人初次与我们联系,取信于我们的手段,就是将汉人北关的上古,渔阳一代守军虚实分布告知。
只是上一任大萨满对其始终不信任,未敢据此发兵。后来才知其给出的守军分布不虚。”
“此后数年,我们与这人暗中联系过多次,他提供的消息很少有错漏,值得信任。
他若能提供汉关的守军分布,可以为我们节省许多消耗。”
菩古纳心忖原来如此,遂按照伊稚斜所说,传递消息过去。
“可。”彼端的回应惜字如金。
伊稚斜道:“再问,要多久能弄清大汉的边关分布?”
这次过了良久,对面并未再回应。
伊稚斜不以为忤道:“此人向来神秘,有时消失数月不见踪迹。不做回应亦属正常,我们等消息吧。”
长安。
霍去病没继续搭理伊稚斜,来到绣衣主殿的另一房间,等候刘清。
刘清临近中午,才来绣衣处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