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更多。”
“冠军侯始终只用那一百多禁军破敌?”章军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最震惊的一个问题。
“没有,我看见半路有另一队禁军的校尉赵破奴,露过面。
那赵破奴应是侯爷安排在暗处的后手,兵众藏在哪我不知道。
早上的时候,缴获太多,侯爷让我回来,他和赵破奴麾下的六百精锐,合兵近八百人,去追杀匈奴的那支队伍了。”
徐甲讲完了全部过程。
张骞全程都没开口,是屏息听完的。
当徐甲话落,他才回神般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和他们之前的判断差别巨大,霍去病用兵之精妙凶猛,似乎单靠一个快字就能占尽先机,一夜竟能连破六座羌族营地,何况他还连番用计,所以能处处制敌,掌控着敌我的局势变化。
李严卿亦忍不住追问:
“连破羌寨的过程,那霍去病真的只用了百多名禁军?”
徐甲眉头微皱:“当然不止是禁军。”
李严卿松了口气:“我就说不该只有百多禁军,羌人的战斗力,怎么会那么弱?”
徐甲道:“不还有我们一百多边军跟随吗?我们一共是三百零七人,都是为昨晚的征战立过功的。”
李严卿有些无言以对。
“霍侯现在,正带人去追杀匈奴骑兵?”
“是,匈奴休屠王部的兵马,和羌族厮杀后,他们也有些折损。
我们从苗寨杀回来的时候,已是今日上午。
匈奴兵也一路杀到了古羌部,应是想去登门问罪,正好和我们撞上,遂与侯爷的兵马接战。
当赵破奴校尉率兵从侧翼杀出来。
匈奴人感觉中了埋伏,立即收兵溃逃。
以侯爷的兵锋,麾下部众的战力,匈奴人这时候应该已被杀溃!”
……
徐甲说的没错。
西北大草原和黄土地的交界区域,阳光普照,金邬带领的匈奴兵已经穷途末路。
地面上,一张巨大的兵家阵图,覆盖了战场。
霍去病释放出从兵府所得,半圣吴起所祭炼,而他自己重新调整过的阵图。
那阵图被白虎兵符吐出。
而后白虎和玄武两大兵符,分别对应西、北两个方向,烙印在阵图的阵眼上,光晕流转,催发吞吐出一枚枚兵家的战阵符号。
阵图覆盖范围内,就像另一重天地,对霍去病掌控下的汉军大为有利。
八百汉军在阵图覆盖下,阵列变化,一点点蚕食对手。
匈奴兵比羌人凶狠得多,见同伴越来越少,多次冲阵都被军阵所阻,已是杀红了眼,凶相毕露。
但他们不通阵列变化,被阵图分割开来,无法合力,早就是困兽犹斗的局面。
那阵图上纹理闪烁,白虎和玄武化入阵图,虎啸声震耳欲聋。
有汉军刺出枪锋时,便得以加持了部分白虎,玄武的力量属性,攻防之间用来对付匈奴部众,无物不破。
匈奴将领金邬亦曾尝试祭出过一张羊皮卷,乃是匈奴萨满之术,但都被阵图的力量压制。
啊!
一个匈奴兵手里的皮盾,连同胸口的皮甲,同时被汉军一矛穿透,脸上凶戾的表情凝固。
矛锋从其后背深深刺出,血迹猩红!
这一矛的力量,远超出汉军平素的水准,便是军阵加持的白虎之力,破甲属性的结果。
等到有伤在身的金邬也被赵破奴斩杀,匈奴兵的命运,已走到了尽头。
初次将天人三境的阵图在战场上使用,霍去病对威力相当满意:“三境阵图铺开……还可以融入部分兵计来使用。”
……
边城,书房。
听过徐甲的描述,章军再看这份行军图,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
徐甲的描述,和这行军图上的勾画路线,几乎完全吻合。
包括事先预判到羌人可能会在两处位置设伏,其中在黄口邑的位置打了个红叉,表示黄口邑可能性最大。
而后连破敌营,递进四座敌营后,队伍转为南向……整个过程,对战机的把握,对手的应对方式,皆洞悉分明,预判之准,宛如目见。
对懂兵事的章军来说,看完这张行军图,有叹为观止的感慨。
这是真正的兵家庙算,料敌于前。
想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单靠兵家天赋就可以,需要敌我形势,强弱等讯息来辅助。
这次西关之行,从一开始,就是霍去病和茹泊虎的配合。
他是凭绣衣方面提供的消息,在战前就对敌我形势了如指掌,所以才能连番用计,声东击西,引蛇出洞,击敌以弱。
此刻的霍去病识海内,还有新出现的兵计,正在兵书上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