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轻候的话,于劲和颜凌脸皮抽搐了一下,感觉对方在骂自己。 谁让他们当时被宫元龙唬住了呢? 现在回过头想想,宫元龙的计划确实是漏洞百出。 比如,宫元龙为何笃定认为能解决林重? 林重就算落入陷阱,打不过难道还不会逃吗? 还有,即使侥幸成功,后续又怎么收场? 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期,于武盟势力覆盖范围内,刺杀新任的武盟之主,真亏宫元龙做得出来。 于劲和颜凌越想越越清醒,越想越害怕,对宫元龙仅剩的同情也不翼而飞。 他们如何不明白,宫元龙当时之所以让他们进入玉楼苑旁观,其实是把他们当作吸引注意力的炮灰? 幸好他们没去,否则妥妥的死定了。 “轻候兄,多谢。” 于劲郑重抱拳,朝傅轻候躬身一礼。 颜凌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感激。 唯有王叔夜冷眼旁观,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经过之前被傅轻候抛弃的教训,他已经不再信任对方。 若非双方有着共同的目标,并且对结果不甘心,他早就离开京城了。 “两个笨蛋。” 王叔夜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瞟了于劲和颜凌一眼,在心里给两人贴上了“不可靠近”的标签。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于劲和颜凌当然不会知道王叔夜的心理活动,他们仍旧沉浸于死里逃生的庆幸当中。 傅轻候双目微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然后满意的笑了。 ****** 平州市,无极门总部。 宫元龙死讯传来,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诸多无极门强者汇聚一堂,七嘴八舌地发表着看法。 原本庄严神圣的议事厅,此刻噪杂得犹如菜市场。 就该不该向外界公布宫元龙的死讯,以及该不该集体进京为宫元龙讨回公道,众人分成两个阵营,吵得脸红脖子粗。 “宫师叔是咱们无极门的顶梁柱啊,就这样死了!” 曾在林重手下吃过大亏的童开山怒发冲冠,声若炸雷,震得头顶灰尘簌簌而落:“我们怎么能够视若无睹,我们怎么能够忍气吞声!” “咱们不在京城,如何知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云搏坐在童开山对面,脊背挺直,如同一杆标枪:“仅凭几个弟子的只言片语就轻易做出决定,万一搞错了怎么办?当务之急,不是鲁莽行动,而是调查清楚真相。” “我赞成方师兄的意见。” 一个身材瘦削、面容坚毅的男子沉声道:“宫师叔是丹劲大宗师,实力深不可测,谁杀得了他?此事或许是乌龙。” 有人紧接着问道:“联系上徐真、程锋或者徐淳了吗?他们是年轻一代中的领头者,说出的消息应该更有可信度!” 一个长相平凡的中年武者摇了摇头:“他们手机关机,不接电话。” “那么能联系上门主么?门主和宫师叔一起带队,前往京城参加炎黄武道会,假如宫师叔出了事,门主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门主没有使用手机的习惯,要想联系他,必须先联系轸水蚓,可是轸水蚓从不跟门主以外的人说话,问了也白问......” “所以,我们只能干等着,没有任何办法?” 童开山再次愤愤不平地发声,站起身体,一脚踹开椅子,对端坐上首的彭祥云道:“彭师叔,您是我们中地位最高的人,您说句话吧!” 刹那间,所有人都朝彭祥云看去。 穿着深灰色长袍的彭祥云眼帘低垂,脸上仿佛戴着一副面具,无悲无喜。 “首先,我可以明确地通知你们,宫师兄确实已经去世了。” 彭祥云眼皮也不抬,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语气道:“其次,他的死与任何人无关,我们也不能大肆声张,必须低调处理。” 童开山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置信道:“就这样?” 彭祥云颔首:“就这样。” “为什么?” 童开山陡然激动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却竭力压抑着情绪:“彭师叔,如果您知道真相,还请告诉大伙儿。” “是啊,彭师叔,宫师叔何等人物,岂能死得不明不白?” “外界会如何看待我们无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