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滕家长老勃然大怒,立时便有滔天杀意,释放开来,令整个码头的温度,都仿佛降至了冰点。
滕家一怒,血流成河,这在沧澜山一带,早已成了常识。
数年前,便有一户,缴不上供奉,与滕家展开对抗,还仗着淬体境修为,打伤了好几个滕家家丁,可后来呢?
不但满门被屠,举家全灭,就连饲养的鸡鸭牲畜,都被逮出来当街捏死,剁成肉酱,连个全尸也无。
此后,还有几家,也曾惹到了滕家,事后无一不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被滕家制造出一桩桩骇人血案,杀鸡儆猴,以示效尤。
眼下这光景,明明是秦东惹到了滕家,却还不自知,提前跑路,留在这等死,在冷无极,钟问苍看来,简直就是取死有道,不知天高地厚。
多少年了,滕家一直顺风顺水,无人敢惹,哪怕是路过的鸟儿,都不敢掉下一片羽毛,落入滕家,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王八蛋,却敢废了滕家大少爷,这还不是找死,那是什么?
“就是他!”
滕楚雄一看帮手来了,捂着小腹,忍着剧痛,竟又抖了起来,指着秦东怒骂道:“此贼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傻X,帮了那两个贱民,也就算了,还敢暗算本少爷,简直就是无耻卑鄙,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
说着,又迫不及待地补充道:“二长老,四长老,待会儿你们擒住了此贼,千万不能这么快杀了,而是要带回滕家地牢,狠狠折磨,本少爷一定要让此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来到了这个世上……”
“好个小贼,竟敢这般无耻,暗算了大少爷!”
冷无极一听,瞬间便给秦东打上了‘必死’的标签,点了点头,答应道:“大少爷放心,这等井底之蛙,又岂会明白我们滕家的厉害?稍后,他就会知道,什么是取死有道了。”
“嘿嘿……我们滕家沉寂久了,似乎有很多人,都忘记我们滕家的厉害了,正好此贼撞了上来,今日,便拿他开刀吧。”
钟问苍冷冷一笑,说着,目光还不忘扫向了铁老头,铁秋凝两人,狞笑道:“还有这两个贱民,也不能将之放过了,为了这等小事,害苦了大少爷,必要让他们明白,得罪了我们滕家,究竟需要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
“不错!这两个贱民,也决不能放过了,必须也要打入地牢,狠狠折磨,千刀凌迟处死还不够,必须要剐够一万刀才行。”
滕楚雄满脸狰狞,怨毒无比道。
他乃滕家大少爷,落得如此下场,怎么可能不狠狠报复回来?只要抓到了黑衣青年,还有这两个贱民,必须要施以最惨烈的酷刑,才能平息他的滔天怒火!
“剐够一万刀是吧?行,只要能让大少爷开心,别说是一万刀了,哪怕是将十八般酷刑,让这几个贱民,享受个遍,那也行啊。”
冷无极双眸为之眯起,冷冷地盯着秦东,戏虐道。
话虽这么一说,他的目光,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歇,不断在秦东身上扫视着,直到看了老半天,都没有发现秦东身上,有任何一丝元力存在后,内心之中微微一定,断定这个黑衣青年,绝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了。
如果冷无极猜得没错,此人顶多就是天生神力,力量颇为骇人罢了,不然,绝不会震死了那么多滕家恶奴,还废了滕大少爷。
只要秦东不是什么高手,更不是聚气境,那可就好办多了!
以冷无极与钟问苍的实力,要拿捏这个无知小辈,那还不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吗?
“你们废话说够了没有?某不开口,你们当真以为,就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揉捏么?”
见这三人自说自话,秦东也笑了,如果这两个滕家长老,真有本事,只怕绝不会那么多废话,还在自己身上打量许久,才敢下定决心动手。
从这一点,秦东也看了出来,这滕家,多半是外强中干,不是什么真正底蕴深厚的家族,若非如此,家教也不至于如此一塌糊涂了。
越是顶级豪族,就越是注重家族子弟培养,更不会动不动,强占这等蝇头小利,欺压良善百姓,因为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掉价了,不是君子所为。
一言蔽之,越是身份高贵之人,就越是爱惜自己的名声,不会干那等有辱斯文之事,更不会为了区区十金,强取豪夺,落人口实。
打个比方,就好像秦东现在,身负三十亿巨资,不过是区区十金罢了,他便是送给旁人,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丝毫影响,即便是百金,千金,万金,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眼前这个滕楚雄,分明就不是此类人物,而是一个妥妥地暴发户,急于彰显高贵,又偏偏十分小气,根本不知道贪小利而吃大亏这个道理。
“什么?”
此话一出,冷无极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究竟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无知小贼,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嚣张,确定不是有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