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七镇,我与你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你为何一定要盯着本小姐不放……”兰悦儿脸色微微发白道。
她乃是名门闺秀,又久居皇城,极少露面,自然而然,不可能与一名匪首产生什么纠葛,但这马七镇,对自己执念如此之深,实在是令兰悦儿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其他阴谋?
那马七镇见是兰家大小姐搭话,态度顿时温柔了许多,温柔道:“大小姐贵人多忘事,又是皇城贵胄,马某心如海阔,倒是可以不计较,不知你可曾记得,三年之前,那一次白马寺赏荷了?”
“白马寺赏荷?你……你……难道当时也在?”
兰悦儿惊讶道,对方能记得如此清楚,肯定不是骗人的,而她就是那个时候,被这位铁鹰领匪首看上了?
“不错,当时马某,正好路过白马寺,便惊为天人,一眼相中了兰大小姐。”
马七镇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自嘲道:“只不过,马某明白,以我当时的身份,想要诓走你,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才有了今日之谋!”
“我说呢,为何当时,本小姐一直心有余悸,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被你这无耻之徒盯上了。”
兰悦儿说着,俏脸之上也露出了决绝之色,心生死志,根本没有打算,要在这种登徒浪子眼前就范。
她好歹是兰家大小姐,所代表的,便是兰家的名声。
就这样被贼人玷污了,便是苟且偷生,活了下来,那又有什么意思?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兰悦儿情愿死,也绝不会跟马七镇离开。
“什么无耻之徒?过了今日,我就是你的夫君了,兰悦儿大小姐,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些太见外了。”
马七镇也不气恼,而是笑吟吟道:“三息已过,不知你可考虑好了?”
撂下这句话,他那阴冷的目光,便在商队众人身上打量起来,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开杀戒之势。
“想让本小姐跟你走?那是不可能的。”
兰悦儿严词拒绝道。
“这么说,兰大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硬要老子用强咯?”
马七镇冷冷一笑,兴许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之前一番逼迫,不过是试探而已,看看兰悦儿的底限,到底在何处,既然这位兰家大小姐不同意,那他只好用强硬手段,将兰悦儿带走了。
以马七镇的实力,一旦爆发,便是兰悦儿想要自尽,那也是很难做到的,除非……兰悦儿身上有什么秘术,能够瞬间结束自己的生命。
身为兰家大小姐,兰悦儿本就是千金之躯,这种手段,分明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的。
而兰悦儿迟迟没有动手,就是知道,她不可能在马七镇面前,轻而易举,拔剑自刎,需得趁其不备之时,才能做到,保证自己不被玷污。
形势愈演愈烈,双方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火爆,剑拔弩张了起来,眼看着,马七镇一方,就要有所动作,付出行动了。
最后一刻,忽然又是一道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大小姐勿急,俗语有云,名声诚可贵,性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还未遇到如意郎君,就在此地香消玉殒,难道不觉得……有些太可惜了吗?”
“啊?这……这……”
骤闻此言,兰悦儿忽然怔住了,都到这种时候了,她实在是想象不到,竟还有人,能为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方才那一瞬,她早已存了死志,只待时机足够,便会抢先一步,结束自己的性命,以免被马七镇得逞。
忽然被人这么一劝,兰悦儿又觉得,好像自己确实不应该早死,她守身如玉多年,正及弱冠之年,准备返回皇城,举行笄礼,若是就在这荒郊野外死了,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但眼下……前有狼,后有虎,那马七镇又是穷凶极恶之辈,绝不会轻易罢手,便是兰悦儿知道,自己不该早死,又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一死了之,保住自己的清白之外,兰悦儿是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是谁!”
见有人插手,那马七镇脸色一寒,目光犹如利箭般,死死地盯向了人群之外,那一个骑在枣红马之上,一身醉醺醺,几乎没有什么修为,好似落魄酒鬼一般的文弱书生。
能在自己强大的气势面前,还能这般镇定说话的,马七镇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在看清了此人的实力之后,不禁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废物啊,给我死来!”
都不给人反抗的机会,马七镇隔空一抓,便以一招隔空取物,凌空抓摄向了那个文弱书生,企图将此人反掌拍死,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像这种废物,马七镇早就不知屠杀了多少,此番又碰到了一个不长眼的,无非是再造一份杀孽罢了,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而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奇怪的是,马七镇实力这般强悍,鼓足气势,奋力一抓之下,竟不能将那个文弱书生,从枣红马之上拽下,反而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之中,毫无任何反应。
“嗯?”
这一下,倒是轮到马七镇震惊了,也立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