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临沉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伸手替秦舒掖了下被角。 他手腕有一道新的伤口,是晚饭后,他特意割破手腕给她喂了一些血。 既然他的血也有血螈力量,那对她来说,应该就是最好的“营养液”了吧。 褚临沉是这么想的。 反正只要对她没有伤害,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愿意一试。 替秦舒盖好被子后,他这才关了灯。 一切归于黑暗。 被子里,他侧身拥她入怀,下边抵在她的脸颊旁,心里默默期许着:希望明天早上有奇迹发生。 这一晚上,他都重复着一个梦境: 睁开眼,看到秦舒笑眯眯对着他,说道:早安呀,褚临沉。 然而—— 当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 窗外天色还未大亮,屋子里朦朦胧胧。 他低头朝怀里的人儿看去,依旧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他有些恍惚地轻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没有看到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顿时,如梦初醒。 她……还在沉睡着。 无边无际的失望,如潮水般蔓延到他心头。 一直在床上挨到太阳升起,阳光穿透了纱帘洒进来。 褚临沉这才收拾好心情,带着一丝眷恋地在秦舒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 然后起身,洗漱,穿戴整齐。 昨天褚序代他去国医院看了一下,但今天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而且,还要分别去贺斐和姜树文那里走一走。 郑宏安此番叛乱几乎将京都搅了个天翻地覆,为了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很忙。 出门前,褚临沉又特意回到床边,摸了摸秦舒铺满柔软秀发的脑袋,低声说道:“好好在家休息,等我晚上回来陪你。” 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 国主府。 这会儿已经日晒三竿了,宫弘煦依旧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睡梦中,他正准备翻个身,却突然察觉到了异样。 一个激灵,他猛然睁开了眼。 只见自己的房间里,多出来一抹身影。 他睡意顿时消散,眨了眨眼看清楚对方,惊讶道:“父、父亲?” 宫守泽皱着眉,隐约有一丝不满,“都什么时候还在睡?郑宏安的案子都调查清楚了吗?”. 一句话,吓得宫弘煦连滚带爬从床上翻起来。 他顾不上整理凌乱的睡衣,顶着一双黑眼圈有些委屈地说道:“父亲,我已经在抓紧盘查了,昨晚忙到三点才睡。” 宫守泽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动容,而是肃然地说道:“那你就要反思是不是自己办事效率太低?另外,就算通宵不睡,也不能影响到今天的工作。” “啊……”宫弘煦郁闷,正要反驳。 却听宫守泽说道:“连自己的身体和作息都管理不好,怎么去管理这偌大的帝国?” 宫弘煦一愣,然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里闪烁着激动之色。 父亲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宫守泽没有把话挑明,而是转过身,说道:“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稍后跟我一起参加今天的晨会。”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宫弘煦一扫脸上的倦怠,扬声应道:“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