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尊贵的公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并不是件寻常的事情。 多少,有些扫她颜面。 但宫雅月心理素质极好,僵怔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重新浮上笑容,好奇问道:“是院副院长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方便探望吗?” 齐钰摇摇头,“这倒不是。” 虽然否认,却也没有解释更多。 宫雅月心里不禁觉得奇怪。 再看齐玉和刘喜文二人直挺挺挡在自己面前,纹丝不动,完全是不给自己进一步的机会。 难道真像辛宝娥说的,元落黎重伤之事有什么蹊跷? 心头疑虑加重,她更想进去一探究竟了! 片刻的僵持后,宫雅月再次开口:“刚才我忘了说,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我父亲的意思。元副院长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听说她受伤,父亲叮嘱我一定要来看看她。” 满怀关切的话语,语气温和。 但是,却直接将自己来探望元落黎这件事,变成了宫守泽的授意。 皇命不可违。 谁阻止她进去见元落黎,谁就是在违抗她的父亲。 宫雅月相信,不管是齐钰还是刘喜文,或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没这个胆量。 她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心里冷笑了下。 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语气比刚才更加轻缓,“齐长老,元副院长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就让我去看看吧,回去后父亲问起来,我也好如实汇报,让他放心。” “可是……” 齐钰下意识地开口,却立即想到—— 宫雅月把国主都搬出来了,拒绝她,就等于拒绝国主。 就在他犹疑不决的时候,沈牧苍老雄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雅月公主不必进去了,我代表国医院,感谢国主对我们副院长的关心。” 沈牧从调养室走出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宫雅月。 宫雅月被他看得莫名心里沉了沉,维持着唇边的笑容,亮出了手里的一个精致长盒,“沈院长,我来之前父亲千叮万嘱,一定要我亲手把这东西交到元副院长手中。” 沈牧故意没听懂似的,摊开手掌,“噢,那你现在给我也是一样的。” “这不合适吧。”宫雅月暗暗咬牙。 话音刚落,沈牧眉梢便一抬,把手收了回去,拂袖轻哼了声:“不合适?我看国主让你来探望才不合适。” “沈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雅月脸上的笑容淡去,用疑惑掩去不悦。 沈牧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下一句是什么,你知道吗?”. “……” 宫雅月脸色沉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下一句是“没安好心”。 可沈牧对她说这话,不就是摆明了在说她吗? 她强行压下情绪,“沈院长,您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你心怀不轨,不能进去见元落黎。”沈牧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着毫不客气的话。 宫雅月虽然贵为公主,但在沈牧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娃。 除非是她爹宫守泽亲自站在这儿,否则,他还真不会给她太大的面子。 宫雅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发现,有了沈牧这番话,齐钰等人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或许应该说,他们不在掩饰对她的敌意。 那看她的目光,纷纷透出防备和冷意。 宫雅月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最后,没有亲眼见到元落黎,反而被国主府的一通紧急电话召了回去。 国主府。 书房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宫守泽冷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椅里,书桌上的电脑里正播放着录音。 当录音播放完毕,他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了。 一双冷怒的眸子扫向站在面前的宫雅月,语气阴沉沉地开口:“你说,这个录音是怎么回事?” 宫雅月脸色早已如一片死灰,摇头:“我不知道……” 从知道录音被曝光这件事,到接受父亲的讯问,前后不过十分钟,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 而她的否认,换来宫守泽更大的怒火。 “现在京都所有人手里都有这份录音,都知道是你在背后设计陷害你弟弟和元落黎,你也说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