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愿意,这咋又出了这回事啊。”
老丈分神听她说话,脚下撞上院子里脏兮兮的木盆。
沈漾哎了一声,有种去扶他的冲动。
谢言川从后边轻轻攥了下沈漾的手掌,婆婆放下手里的针线。
“你慢点,看着点路,回头再把小米洒了。”
老丈站在原地,“老婆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相互扶持了半辈子的夫妻。
为这个家,为孩子操碎了心。
婆婆又抹了把眼泪,“说这干啥啊。”
门口种着两排树。
谢言川拽着沈漾快速躲到树后,不消片刻。
程来旺坐着轮椅,从门口进来。
而他身后站着的,赫然是许久不见的程御。
从前甩着鼻涕的二狗子长高许多。
一身墨蓝长袍,长发在头顶盘成发髻。
左脸是一道明显的刀疤痕迹。
沈漾瞳孔紧缩,怀疑程御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回来又是一回事。
小姑娘呼吸急促,谢言川在她和树干之间,这人轻轻摇头,示意不要开口。
轮子在地面压出两道痕迹。
老丈手里的小米还没洗,“是来旺回来了吗。”
婆婆扒着窗框,“是,是咱家来旺,这坐的是个啥呀,咋还能在地上走呢。”
程来旺面对父母的时候,难得温和。
“爹娘,这是堂哥带我买的,叫轮椅,自己也能走。”
程御松开手。
程来旺双手放在轮子上,他用的不习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往前挪了两步。
但这已经很厉害了。
老婆婆张开没牙的嘴,“真好真好。老头子你摸摸,咱来旺自己能走了。”
老丈摸索着放下手里的米盆。
“这咋好意思呢,二狗啊,不对,是程御,你看看你又帮俺家修屋顶,又给俺来旺买轮椅。”
“俺咋感谢你好呢。”
程御袖手站在阳光下。
他似乎不会笑,就那么懒散的抬起眼皮,“有什么好谢的,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
程来旺费劲的把轮椅停好,闻言双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