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村子内。
后街的赵家里,从里到外一片雪白,跟村口刘家喜气洋洋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乍一看上去,甚至扎的人有点眼疼。
顺着赵家大门往里走,整个赵家客厅也都是雪白的,大厅正中央还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眼看都要天黑了,还有几个人靠在棺材前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文才啊,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你让你老娘我可怎么活啊!”
“文才啊,你真是没良心啊!咱们赵家就你这一根独苗苗,你就这么两眼一闭,你是要逼死你这一群长辈啊!”
“文才啊……”
绑着妇人发髻的中年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老人叹息着拍拍她的肩膀,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人另一边,一名中年男人吧嗒吧嗒吸着旱烟,眼圈儿也是红的厉害。
乍一看上去,众人甚至看不出来,他那双眼睛,到底是因为丧子之痛刺激的,还是旱烟给熏的……
好一会儿,连续磕下了好几锅旱烟后,男人咳嗽了两声刚要站起来,赵家大门忽然被推开,夏张氏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
“老赵家的,你们还不知道吧!苏柳叶回来了!”
“她可没缺胳膊少腿儿,人家是全须全尾,自己站着下山的!”
“什么?苏柳叶?”
一听到这名字,赵永义蹭的回过头,刚才还算平静的脸庞,眨眼就扭曲了起来,“她居然还活着!她还有脸回来!”
方才在地上哭的厉害的王珍瞬间也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夏张氏,披头散发疯子一般直接扑了过去,“苏柳叶在哪儿?让她给我滚出来!”
“害了我的孩子,我要她偿命!”
此时,王珍一身白衣批头散发,再加上哭了几天红肿成一片的眼睛和脸颊,她整个人若不是被婆母拉着,简直都像是地狱窜出来的恶鬼!
连夏张氏看到她这副模样,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被吓到的模样、。
但他还是结结巴巴开了口,“她……我刚才就是在村口看到她的……”
话音还没落下,王珍鞋子外套什么的都来不及穿,拔腿就往外面跑。
“珍珍!”
赵永义放下旱烟,急忙也追了出去。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赵永义的老母,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机框二直拍大腿。
“哎哟哟这两个人!怎么说出去就出去了,这是要造孽呀!”
夏张氏站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一听到这话,当即又撇撇嘴,“大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看那个苏柳叶一向都邪门,她要是不沾你孙子,哪有现在这事儿?”
老太太目光浑浊,看了一眼棺材又看看门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自己眼盲心瞎,就当我也是个瞎的!”
“文才那孩子,平日里我也没少打骂他,这次不该说是苏柳叶沾的他,应该说是他沾的人家苏柳叶!他要是安生点老实留在家里……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可惜,看着老太太长长哀叹的模样,夏张氏却直接翻了个白眼,“老古板!”
随口吐出这几个字,她也不在耽搁,扭头急吼吼的冲向村口。
她还急着看热闹呢!
……
与此同时,村口。
苏柳叶才感叹完村子里人心有鬼,大路上就有人影一路冲她狂奔过去。
那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一边跑着,嘴里还极凄厉的哭喊着。
“苏柳叶,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你个狐狸精,你个害人精!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儿子偿命,我就杀了你!”
长长的一番话喊下来,那人体力有些不支,声音里越发染上了几分凄厉,纵然是苏柳叶,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有些紧张,“夫君,你有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好像是冲我来的!”
楚衍当即眼神一冷,“别怕,不管什么牛鬼蛇神,有我在你身边,出不了什么事儿!”
话音还没落下,王珍已经冲了过来。
见到苏柳叶果然全须全尾的站在原地,王珍一双眼睛更是气的要滴血一般,“好好好!你倒是有脸回来!苏柳叶,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苏柳叶也有些懵逼的看着王珍,“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话音还没落下,王珍忽然猛地往前一窜,伸手就要打人,“你不认识我?你个臭婊子装什么装?你害死了我儿子,你敢说你不认识我1“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妇人,就是到了等你什么时候死了,我儿子才能甘心!”
“闭嘴!”楚衍忽然一声冷喝,周身也陡然愣了下来,像是淬着冰渣一般,“你儿子要是敢来,就别怪我动手,将他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