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微笑。
“哦?只说外貌不及,可见在智计之却毫不相让,小子,要懂得谦虚才好!”
“晚辈不才,怎肯让古人专美于前呢?”房俊很臭屁的笑道。
孔颖达大笑:“呵呵,你小子果然有趣,长安城里那些飞鹰走狗的纨绔和沉闷无趣的书呆子强多了,看来这一次南下不会寂寞了。”
谈笑之间,房俊搀扶着孔颖达踏木板,登五牙战舰。
“呜呜呜”号角鸣响,旌旗招展,出去看守大营的千余兵卒和百来条战船之外,其余两百余条战舰齐齐出发,在宽阔的江面划出一道道雪白的尾迹,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浩浩荡荡进入长江,直奔下游的出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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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末年,大批精锐水军在东征高句丽的战斗溃败、消散,整个水军一蹶不振,一些海盗趁机崛起。及至隋朝覆灭,大唐新立,陆的威胁便一时也不曾断绝,整个帝国的重心全部云集在西北边疆,抵御胡虏的寇边劫掠。
大唐立国以来,水军从未曾受到重视,形同虚设。
自隋末而至现在,可以说是海盗水寇最为猖獗的黄金年代,大唐水军式弱,万里海疆任由他们来去自如,但凡过往商船,轻则按货值抽取过路费,往往逢十抽取三、四,重则劫掠货物,杀人灭口。
数股盘踞东海的海盗水寇,以“三大帮”为首,纵横海疆,劫掠高句丽、新罗、倭国的航道,即便是从西方远来的大食船队想要在东南沿海进行贸易,易得好生笼络这些海盗,否则翻脸是杀人躲船,哪怕大食船队往往数百条船一起行动,碰到这些地头蛇也是凶多吉少……
盖大海虽然不属于“三大帮”之一,手底下几百人在盘踞海洲的海盗之也算是数得着的势力。当年王大海父亲盖彦曾是“梁王”萧铣手下战将,被任命为江州刺史。可惜当时大唐水军由李孝恭、李靖率领,自夔门顺江而下,萧铣的水军一触即溃,不久江州即陷入重围。
江州刺史盖彦举城投降,却被李孝恭斩杀。盖大海奋力杀出重围,也不敢去江陵,以免被萧铣问责投降之罪,只好召集旧部残兵顺江而逃,出了东海占岛为寇,天不收地不管,倒也自在快活。
盖大海率领麾下海寇占据了一处岛屿,倒也经营的似模似样。论实力,盖大海不算是海洲群寇当最强的,但是其年头多,颇有些家底。
多日的阴雨终于放晴,夜幕之星斗满天。
岛的“聚义厅”修筑得很是大气,此刻灯火通明,盖大海在厅主位坐着,拧着眉毛打着哈欠听着属下的汇报。
“你是说那房俊率着麾下船队出海了?”
“没错!眼线有密报,新任沧海道行军大总管房俊与傍晚时分船麾下船队出海,曾言及此行乃是剿灭水寇,但具体目标尚不明确。”
盖大海拍了拍宿醉的脑袋,最晚酒喝得有点多,又在刚抢来的那个吴地少女身折腾了太久,刚刚睡下被属下从被窝里喊起来,精神难免萎靡。
不过听到房俊率军出海的消息,还是清醒了一些,想了想,觉得房俊的目标不一定是自己。海洲群寇汇聚,几乎每一座有有淡水饮用的岛屿都被海寇霸占,数量众多。这些海口之,自己不是实力最强的,也不是名声最大的,又不是最弱的软柿子,想啃下开可得崩掉几颗牙……
想来想去,房俊都没有理由将自己作为目标。
睡意已然消散得差不多,盖大海站起身,瞅了瞅外面的天色:“还有几时天亮?”
“不足一个时辰了。”
盖大海随意吩咐道:“朝廷水师的目标不会是我们,传令下去,多加望哨,算水师来了,吾等依靠地利亦足以周旋一二,将那房俊缠住,使他损兵折将,届时,其余盗寇必然群起而攻之,他能不能活着回到华亭镇,看他命够不够硬!”
“属下遵命!”
其余几个首领亦觉得岛主所言不虚,遂接连告辞,先后离去。
盖大海活动一下健硕的四肢筋骨,响起昨夜的景致,一团热火又从心底升起。自从亡命在这茫茫大海之,有多少年没有尝过这等身骄肉贵的名门闺秀的滋味了?
只要想想那幼鹿一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和细细的哀鸣,盖大海有忍不住的冲动,转身大步直奔卧房而去。
卧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盖大海急吼吼的褪去衣服,露出长满胸毛的身,便向床榻扑去。掀开被子,手往里边一抹,没有预想的温软滑腻,反倒是黏糊糊的什么东西,鼻子里紧接着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常年的海盗生涯令盖大海的神经极其敏锐,意识到不妙,立刻一个挺腰从床跃起,一把将被子撤去。
床榻一个曼妙纤细的女子浑身赤裸的仰躺在那里,本是丰满娇嫩的心口处一个骇然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浸透了床榻,此刻已然渐渐凝固。
一把锋锐的匕首正握在女子手,面容惨白,死不瞑目。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