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奶阴冷地看着刘若兰:“三十两银子,可不是三十个铜板,你拿着就不怕咬手?” 刘若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婆母这是让她主动将银钱上交,要不然,就要等着被她搓磨吧。 谢老三还在这里呢,真没想到族长前脚走,他阿娘后脚就能再反口把钱要过去。 “阿娘,银子的事情原本就是县太爷判给二嫂的,别的银钱也就算了,这种想要败坏二嫂名节的银钱,您也想拿?”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 谢阿奶气得一口痰堵上来,咳了好半天。 谢阿爷觉得从昨晚到现在,脸面都被丢地差不多了,自己刚刚才捡起来那么几分,现在又要被这个老婆子给撕下来。 简直就是个拎不清的! “行了,那银钱是给老二媳妇的人,你们谁也不能再去惦记。” 谢阿奶咳了一会儿,现在缓过来了。 “那行,不交就不交,不过一直到明年,老二念书的事情也别再想着从公中出银钱。” 谢阿爷瞪眼,这老婆子分明就是故意跟他对着干呢! 老二读书的钱要是公中不出,那岂不是就等于变相地把这三十两给收回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只知道银子,这老婆子的眼界什么时候这么窄了! 谢阿爷当着小辈们的面儿,还是没有将话说地太难听,但是态度还是十分强硬。 “够了!老二读书的事该如何便如何,一切该从公中出就得从公中出,别以为老二是占了其它两房的便宜,你别忘了老二还有免税田的名额,这一年下来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的嚼用了。你们也都听仔细了,若是谁敢再打二房手里的银子,那就给我滚出谢家!” 高氏身形抖了一下,知道公爹这是真怒了。 刘若兰拿着银子回去,谢容昭小心地站在她的旁边,小手抱住她的腿,希望有自己的陪伴,阿娘的心情能好一些。 事实上,刘若兰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一方面因为洗刷了自己身上的污名而高兴,一方面又因为婆母那里的态度而心生忐忑。 她思及今日公爹的态度,这心中添了几分底气,可是想到谢老三提及了昨日早上只有大嫂出过门,这心里头就有几分不安稳。 她的的确确是丢了一只荷包。M.. 原本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了,或者是自己随手乱放才找不到。 没想到竟然是落到了那个叫胡三的手上。 可是昨晚又的的确确是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难不成是她冤枉了高氏? 后晌,谢容昭睡了将近一个时辰,醒来后就去找谢荣恩了。 “四哥,我们上山好不好?” 谢荣恩牵着她的手:“想吃肉了?” 谢容昭摇头:“我的帕子好像是落在山上了,我想找回来。” 谢荣恩脸色一僵,这都过去一晚上了,而且山上时常有风,一张帕子,轻飘飘的,确定还能找得回来? 谢荣恩有心劝一劝这个堂妹,可是低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四哥带你上山。” 谢容昭的确是丢了一块帕子,不过并不担心什么,因为那帕子上干干净净的,原本是刘若兰想着让她拿来练练手的,只是她太懒,一直没动针线。 二人上了山,兜兜转转地又到了昨日她曾经去过的地方。 “四哥,你去那边帮我看看好不好?” “好,你也不要走太远,有事就大声喊我。” 谢容昭自小在山脚下长大,又不是头一回上山,所以谢荣恩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谢容昭走了七八步,歪头瞧着前面被压得断了腰的杂草,这里曾经被人严重地踩踏过,是摔了? 她又顺着这个坡度往下走了几步,慢慢摸索着,直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荷包。 谢容昭的嘴巴微张,脑子里快速地过着昨晚胡三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荷包必然是曾经到过胡三手里的,只是不知何故,竟然落在了这里。 “昨日早上只有大伯娘出过门,所以,这荷包必然是大伯娘拿出去的?” 谢容昭紧紧地抿了唇,原本以为高氏只是一个贪财抠门的性子,万万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可以祸害家人的恶劣地步! 这谢家,当真是与虎狼窝无异了。 谢容昭小心地将荷包收入怀中,再没有看到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便回身去找四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