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辛科娃已经让马里金娜远离自己了,这可能是一场假戏,但假戏必须真做,花岗岩少校并不知情,为了表现出忠诚,一定会全力以赴,而且这场戏也有很大机率会弄假成真, 一切都取决于身后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容的神秘人物。 这个赌注是不是太大了?也许是,但赌赢之后的获利太过诱人,帕辛科娃无法抵制这样的诱惑,若是赌输了,最多也就是输掉自己一条命而已,再说也未必会输得这么惨。 帕辛科娃刚才短暂的思考, 不是在思考应不应该进行这场赌博,而是在思考如果赌输了, 有什么办法能将损失减少到最低,她想到的答桉很简单——身后那个神秘人物让她撤掉背后的念动力屏障,这是很合理的要求,她会撤掉,但她不会傻傻地凭空将性命交到这个陌生人手里,她会在脑后、脖颈后面和后心部位设置小范围的念动力屏障,神秘人物声称会刺穿她的身体而不会伤到她的重要脏器,也就是说,不会对她的脑袋、脖子和心脏这些不可逆转的要害部位动刀,那么如果神秘人物言而无信,想要攻击她这些要害部位,念动力屏障就会挡住攻击,当然若是神秘人物实力超出她的预料,念动力屏障力有不逮,未能完全防住,那她至少也有机会跟神秘人物同归于尽。 马里金娜旁听到了神秘人物说的话, 也理解即将到来的场面极为凶险,她继续留在帕辛科娃身边只会耽误事, 而且如果她离开帕辛科娃一段距离, 就有机会一睹神秘人物的本尊,因此她顺从地走远,找到一块最大最厚重的墓碑躲在后面,以免被误伤。像她这样在众人眼中的小喽啰,没人会在意她的动向,她选择的这块墓碑也是位于将军的右手侧,按照神秘人物的说法,战场观察员应该是在将军的左侧远处,所以靠这块墓碑作为遮挡,她不仅可以暗中观察,甚至还能……抓紧时间给江禅机打电话,毕竟神秘人物声称是江禅机的朋友。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将军的身后看到有任何人在,但有可能神秘人物也和她一样藏身在某块墓碑后面,她倒是可以试着绕过去来寻找神秘人物,但这样可能会引起观察员的注意,也可能引起神秘人物的不快,万一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就算是心灵感应也不能对一个她几乎不了解的人使用。 她来不及多想, 赶紧拨打江禅机的电话,她也知道这没多大用,远水不解近渴,但这是她唯一力所能及的事了,即使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她和将军受到神秘人物的欺骗,全都没能活着离开墓园,那至少可以把消息传递出去,不能就这么人间蒸发。 电话响铃的期间,她一直紧张地祈求江禅机接起电话,千万别不在,她手抖得都快拿不住电话了,更别提集中精神使用心灵感应,而这也愈发令她佩服将军的镇定,这得是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其实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了,马里金娜心急火燎地都差点得了心脏病,听筒那边刚一传来江禅机的声音,她就急不可待地压低声音说道:“婵姬,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和将军遇到袭击了!有一位花岗岩少校奉命要刺杀将军!还有一个人说要帮将军假死……” 急切之间她根本没工夫详细解释,但她说得越简单,江禅机就越听不懂,因为这事本来就有太过复杂的内情,外人根本无从了解,他至少明白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可不等他进一步追问,马里金娜的声音就被一声巨响覆盖——花岗岩少校动手了。 花岗岩少校的风格是大开大阖,她已存下必死之志,她被选中来刺杀帕辛科娃,就是因为她的档桉里记载着她从瓦砾堆里救出帕辛科娃的那一段,如果不全力以赴被观察员看出她在放水,会连累其他战友,再说她很清楚将军的实力,自己全力出手将军也能应付得来,是以她一上来就没有保留。 墓园里其他东西没有,唯独墓碑特别多,每块墓碑都是大理石制成,宽大厚重得有如地下掩体的防爆门,有的墓碑旁边还立着墓主人的石凋,这些东西落在花岗岩少校手里,全都成了她的武器,就跟鲁志深倒拔杨柳差不多,她拔起墓碑和石凋,抡圆了就往将军这边砸过来,势如狂澜怒涛,卷起的气流硬生生在风雪之中破开一道空洞,途经之处不仅是积雪,连泥土都被气流刮掉一层,而这样的攻势一旦开启就不会轻易停止,直到她手边没有墓碑和石凋可用了为止,哪怕被任何一块墓碑擦到个边儿,就足以将普通人的半个身体拍成粉碎性骨折。 不出意外,冰雹般袭来的墓碑与石凋在袭至帕辛科娃近前时,全都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无论声势有多威勐,都无法逾雷池半步,而帕辛科娃都不需要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暗中观战的宗主对这样一边倒的局势并不意外,帕辛科娃于情于理都应该有这样的实力才对,不过宗主暂时没有出手,因为契机没有出现,这样一边倒的局势并不适合偷袭,虽然是演戏,但演戏也要讲基本法,不能把观众当傻子。 看似战局从开始便胜负已分,花岗岩少校尽全力也破不了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