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的并不仅仅是硬币和花牌本身,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仿佛在脑海里“看”到测试员的存在和动作,当然这可能是她想象出来的,毕竟测试员当时就在她面前,动作也是成百上千次的重复,换成普通人,闭上眼也会在脑海里想象出来。 这些天她每天都在进行心灵感应测试,当她不自觉想知道将军在哪里时,脑海里就仿佛突然冒出了将军的样子,但她在脑海里“看”到的将军很奇怪,首先全身被映得通红,其次身体不是站姿,而是双脚离地的飘浮,最后将军似乎正在承受极端的痛苦。 若光是这些也就罢了,可能真是她出于担心而想象出来的,但最可怕的是,她还“看”到了……其他东西,有一团黑影趴在将军的背上,像是正在对将军耳语什么,就如同民间传说里那些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里发生的事。 那团黑影像人,但又不太像,只能说是人形,体型像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说是没有尾巴的猴子似乎也可以,虽然看不清那团黑影的样貌,但马里金娜从直觉上感到这个东西非常邪恶,仿佛就是恶意的集合体。 “直觉”这个说法似乎很玄乎,但若说有哪种直觉可以稍微靠谱一点,那恐怕就是心灵感应者的直觉了。 马里金娜当时自己都被吓得不轻,由于太过惊悚,精神无法保持集中,感应就中断了。 在她因为受到惊吓而中断心灵感应之前,她好像是感觉……将军察觉到她的存在,有那么一瞬间曾经向她投来了绝望而悲痛的视线——这就更玄乎了,她是通过心灵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来探查将军,她的肉体并不在将军身边,将军不太可能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刚才与将军对话时,将军也有没有提及此事。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自己一定是在杞人忧天,将军那么厉害,是不可能出事的,肯定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俗话说,关心则乱,虽然她此后为了确认,试着再次感应将军,但由于心神不宁,一想到那团黑影就害怕,迟迟无法进入状态,所幸这期间那两个怪人也没再写东西,不然她真不知道等将军回来了要如何向将军说明。 她期望能见到一个安然无恙的将军,然而刚才亲眼所见,将军的状态显然很糟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问也不会得到回答,但她很担心将军,如果没有将军,如今的她可能早已经死了,或者生不如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敬重将军,但说到担心将军,恐怕每个人都会把这当成一个笑话。 她烦躁得无以复加,难道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如果她之前“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她想象出来的,怎么办? 所谓的“心灵感应”,她是通过心灵来感应,并不依赖于视觉,那么她“看”到的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 她低头盯着将军给她的手机,马上给将军打电话说明这件事?先不提她的话有没有份量,如果那团黑影还是依附在将军身上,她提醒将军的同时岂不是也提醒了那团黑影? 理论上,她已经一名俄国预备役士兵,但不论名义上如何,她实际效忠的只有将军,而非这个国家,她在乎的也只有将军,她本身甚至都不是俄国人,只要将军能够平安,让她做任何事她都愿意。 除了将军的号码之外,她只知道另外两个人的号码,其中一个被称为“少校”的,应该是将军的得力干将,而另一个人似乎并不接受将军的管辖,隐隐与将军处在对立的位置。 提醒将军本人不可行,提醒这座试验站里的人也不可行,他们只会把她当笑话,那么求助于这两个人怎么样?她犹豫了一会儿,把心一横,打算冒险试试,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放着将军不管,恐怕会发生很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