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立刻嗅到浓重而熟悉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几十个垂死之人躺在一排排简陋的单人床上,轻微的哼唧声时而响起,仿佛在努力证明他们还活着。 义工们可能刚为他们擦洗完身体,涂了护肤乳,喂过他们香蕉,现在已经去休息吃饭了,毕竟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义工们也要吃饭休息。 他们的身体散发着廉价护肤乳的味道,但依然无法掩饰那股沉沉的死气。 一个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子被严重烧伤,伤口在潮湿的天气里迟迟无法结痂,苍蝇在伤口上爬来爬去。他睁眼看了她一眼,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四肢骨瘦如柴,唯有肚子胀得高高鼓起,每次呼吸体内都涌出恶臭。他看到了她,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惊恐地喉咙里咯咯直响。 一个年纪更大的老人,全身皮肤又干又皱,像是一张报纸被狠狠地揉成团又展开,而且布满了黑斑,手脚的皮肤寸寸龟裂。他看到她,却像是看到救世主似的,向她露出解脱的微笑。 她在室内徜徉一圈,相比于她上次来时,这里的病患多了一些又少了一些,换了不少新面孔,能活着走出这里的病患往往百中无一。 沦落到这里的病患,无一例外全都是低贱的种姓,在她眼中与牲畜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