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白姜荷与沐云歌也曾经是敌对关系,她现在能跟沐云歌说这些,连她自己都觉着挺奇怪。 很快,白姜荷也给自己找了台阶,轻哼一声:“如果不是郡王曾交代过你还有用,得保着你,本小姐才懒得管你死活呢。对了沐云歌,你此次进宫之前,可有见到过他?” 其实,是没有见过的。 不过听到白姜荷最后那句炫耀,沐云歌一瞬间计上心来,又有了别的想法。 当即眨着眼睛试探道:“当然见过了,他还交了一样东西给我。 你此话当真?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是真的什么地方都能进去? 建章宫呢?” “当然也能。” 白姜荷不疑有他,想都不想就回了。 说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登时一脸审视警惕,“你想去建章宫见陛下?陛下正病着呢,你可有什么事?” 一连串的说完了,方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重点,“郡王他,究竟给了你什么?!” 如此这般私相授受,还说两人之间清白,没那些蝇营狗苟的事儿? “我见陛下,自然有事。” 话说到这里,即便看出了对方神情不对,沐云歌也已经不在乎白姜荷是不是介意了。 甚至还主动拉了她一把,神秘兮兮道:“是关于郡王的事,你可愿帮忙?” 建章宫大殿内的面圣,已经让沐云歌十分笃定,众人看到的楚道行,根本就是假的。 既然如此,那真的楚道行,又在哪里? 楚元烨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会轻易让他死。 而如果能找到楚道行本尊,甚至于帮他治病的话,那眼下的局面便能有大大的逆转! 沐云歌也是掌握了解禁咒之术的法子,心中格外有了底气。 至于冒险去找楚道行的突破口,她选择把宝压在白姜荷身上,睁着眼睛诓骗她,道:“昔年郡王蒙受不白之冤被贬,如今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探查到当年的真相,并收集好了一应证据,只是你也清楚,他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没有办法直接在京中现身。” “所以你的意思,郡王交给你的东西,是那些证据?” “没错。” 听到白姜荷十分顺溜地按照自己给的明示误入歧途,沐云歌给了她一记赞赏的眼神,再接再厉: “只要将这些证据呈送到陛京城,再想要什么样的辉煌未来都不是手到擒来?” 言下之意,就算是白姜荷想要跟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既能嫁想嫁的人,又能为家族寻一座结实的靠山,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 然而白姜荷脑回路异于常人,非但没有激动,反而冷冷瞪着沐云歌不放:“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为何放心交给你?还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 沐云歌:“……” “因为我更能豁得出去一些。 陛下毕竟因着误会不喜郡王,到时候听说是郡王送来的信件,难免会生气。大发雷霆也是有的,到时候,你能顶得住雷霆震怒压力?” 白姜荷仔细想了想:“好像……不太能。” 天子威严,谁能不怕? 呈送证据也就罢了,万一真碰上陛下发怒…… “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吧。” 章建宫外的守卫撤了大半,倒是为沐云歌提供了不少便利。 加上有白姜荷在,打着代替白贤妃给陛下请安的由头,倒也顺利进去了。 御座上的冒牌货看上去昏昏欲睡,见了白姜荷一面,允许她磕了个头,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似乎压根没人注意到,她离开的时候,守在殿外的宫女,少了一个。 这是两人提前商量好的。 利用白姜荷进入建章宫,沐云歌脱离独自行动,将对方摘出去。 最终不论能不能顺利找到楚道行,此举都是兵行险着。 她自己做了选择,也不会随随便便将白姜荷拉扯进来,让她无辜搭上性命。 建章宫的内殿静悄悄。 有未央宫偏殿暗室布满眼睛的前车之鉴,沐云歌走的小心翼翼,就怕这里也有陷阱。 便是连意识深处的楚元戟,也借着她的感官细心感受着周遭一切。 然而,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一直等到都跨过寝宫内室了,却依旧没有半点不正常。 别说出暗处没有埋伏人了,就连明面上,留着伺候的宫人,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