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 结果偏偏被红桃这一声喊,愣是多出了几分奇怪的意味来。 沐云歌笑笑,恍若无意地问, “母亲这是要给哥哥做新衣服吗?” 说着,走上前,目光扫了一圈。 最后看定一匹湖蓝色的布料,指了指道,“我觉着,这个颜色好。” 人生在世,往往越是在意什么,最后便会被什么所伤。 还好,她已经跳过了这个坎儿。 为沐子胥量体裁衣也好,着急想催自己出嫁也罢,站在向珍雁的立场,其实都没错。 她确实改了,但到底还是一个母亲。 只是母亲,不是妈妈。但凡分清楚这一点,便再有什么,也已经完全伤不到她。 向珍雁起初还有些提心吊胆。 一心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想要着急赶女儿出门,只是担心她终身大事的意思。 结果见自家女儿并没有生气,甚至压根不在意,立马就安了心。 笑容重新爬上脸庞,她一边肯定着沐云歌的眼光,一边道: “听云歌的,那就这块了。” 说完,转头还道,“歌儿等着,回头娘亲也给你做一身。” 自从跟楚元戟和离到现在,除了歇在小院,以及德仁堂那边的时间之外,沐云歌其实住在沐府的时间,也不少。 还没听到过这么暖心的话呢。 当下嘴角就挂上了笑。 不过细看,眼神却是淡的:“没事,我的衣服够穿,母亲别太劳累了。” 同行的姜姨娘很乖巧,完全没作妖。 乖乖等在外头,等屋里三人寒暄完了,才进来帮忙拿东西,搬布料。 而接下来的时间,她也十分能稳得住,不急躁。 没有了面对沐睿时候打的娇俏,整个人看着本本分分,一心一意地侍奉向珍雁。 端茶倒水,捏肩揉腿,就连沐云歌在旁边,也说不出个不好来。 果然是红楼出品,主打一个人人皆宜。 沐云歌没太停留多久,差不多沐子胥告辞的时候,也就一块儿出来了。 原本还想顺势一道离府,正跟对方说着呢,一抬头,玉树站在院门外。 如今的京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你争我斗各显神通,暗潮汹涌。 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沐云歌一大早就把自己丫头打发了出去。 现在回来,是听到什么了? 不等她问,玉树便上前一步道:“小姐,外头都传遍了,说是西北兵变,还有外敌入侵,形势十分危机呢。” “西北?” 怎么会这么突然? 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都没有多想,沐云歌脑海里头当即就冒出个念头: 不会是顾惊飞的儿子,西北王世子顾文骞在搞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听到消息的沐子胥神情突然变得分外凝重。 连多余的话都来不及交代,跟沐云歌说了一声要去打听具体消息,就急匆匆地走了。 继续留在沐府里头也没什么事儿,沐云歌惦记着楚元戟身上的禁咒,为了解咒时万无一失,打算再去一趟德仁堂,找三长老学习学习。 玉树让人准备了马车,结果主仆几个刚上了主街,就被人给拦住了。 四个做普通小厮打扮的男子拦在马车前,拱手道:“我家大人有请,还请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对方出现的突然,赶车的玉树第一时间抽出了腰里的佩剑。 又见对方态度还算是客气,多问了一句: “你家大人?哪位?” 跟在沐云歌身边时间长了,一起经历过了许多事情,如今的她,也成长不少。 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听她反问,四个小厮面露为难。 玉树还要再问,从车窗探头看了一下的沐云歌摆摆手:“没事,走吧。” 既然自家小姐都吩咐了,玉树只好听着。 不过再赶车时,出鞘的剑可一直没有收回去。 在对方的带领下,马车七弯八拐,最终停在了一处小巷子内。 巷子里有扇门,一看就是哪家官宦人家的侧门。 天竺见状,不乐意了。 哪有请人,还让走个这么偏僻的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