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动静,保存体力,都是首要职责。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也只能暂时先听着。屋子有两层,还有内外间。莫言守在下头,沐云歌领着两个丫头上了楼。
将玉瑾言安排在内室,她们三人则一边休息,一边耐心等着出去打水的卫楠伊回来。
岂料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天亮。
众人也是累极,起初还能保持警惕,后来随着夜色渐深,竟在不知不觉当中睡着。
还是被一阵鸡鸣声叫醒,率先惊醒过来的莫言迅速查看了一下屋子,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上了楼。
彼时的沐云歌也刚醒,瞧见对方神色不对,同样一颗心直直下沉:“卫楠伊还没回来?”
莫言表情凝重:“没有。也不知她昨晚出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端端一个人,说是出去打水,却一晚上没有回来。
卫楠伊的存在本就特殊,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场几人难免都有些慌了神。
沐云歌拧着眉头推开窗户往外看,随着整个人沐浴在神医谷清晨的阳光中时,突然就感觉到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晃着身体倒下去的时候,她神经骤然紧绷。
“楚元戟!”
都在猜测,昨天晚上卫楠伊出去之后,在神医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殊不知,同一个晚上,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也是同样的不太平。
前一晚,慈心宫。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埋骨之地被掩,尸骨无所寄?”
太后碎了一盏琉璃杯,怒极之下,豁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当年她儿子,靖王楚道先前往西北战场,却被楚道行联合沈惊飞算计身死,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最终只能以衣冠葬入皇陵。
后来还是玉灏拼死力夺,替他从战场上收敛了一副残骨,埋在了罗刹谷。
从知道这个消息,知道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还埋着儿子真正骸骨的那一刻起,亲自前往祭奠,便成了太后心心念念的事情。
哪知如今她还没去呢,她的好孙子就跑来告诉她说,儿子葬身的山谷,被埋了?
“废物!”
狠狠的一巴掌扇下去,她手上长长的护甲在对方脸上留下了几条伤痕。
楚元烨没躲,生生受了这拼尽全力的一巴掌。
脑袋被打偏过去,侧脸红肿,嘴角甚至都破了。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脸上被刮破的伤痕,很快有血迹渗出来,十分刺眼。
对此,太后却又嫌不够,抖着手疾言厉色的呵斥,
“连你父王的遗骨都照看不好,你还谋什么权,夺什么大位?
总之哀家不管!你父亲此生已经够苦的了,绝不能死了还被掩埋在那样的地方!”
当初得知有坟茔存在的时候,她便心心念念要迁骨,想要为儿子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儿。
最不济,重开皇陵,也行。
是楚元烨说不着急。
说罗刹谷是天罗宗开始的地方,他父亲需得委身在那看着,待有朝一日大业成了,再风风光光出谷。
是他说,总有一日,他要让自己的父亲,光明正大的重新现于世人眼前!
让楚道行的子孙们,全都给他一路跪行哭丧!
可现在呢?
被山崩掩埋,还被埋在那么深的谷底。
以后,还能有迁骨的机会吗?
太后想得一阵绝望,心中发狠,红着眼睛冷嗤:“总之哀家不管,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手段也好,哪怕是倾尽全力也罢,你父王的遗骨,都必须得给哀家迁出来!”
即便只是剩下了一副残骨,儿子也依旧还是比活着的孙子,重要。
对于这个既定的事实,楚元烨一早就认清了。
心里头有所准备,对于太后这种过激的反应,他也半点不意外。
就立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对方打,便由她打,骂便随便她骂。
一直等到太后终于累了,力竭地倒在软塌上,他才沉声拱手回应:“皇祖母息怒,孙儿知道了。
您放心,孙儿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想要的满意答复,就是重新见到儿子的遗骨。
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打骂了一通,太后这会儿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心知这不过是楚元烨的应付之言,眼神禁不住有些幽凉。
她正想再敲打对方几句,却正好又听楚元烨道——
“此事,孙儿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只是还需皇祖母相助。”
太后:“……”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一定要挖出遗骨的话,其实不过冲动之言。
因为这事儿,对楚元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