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自觉地抿出一抹笑,眼见着前头两人已经打马走远也不等他,楚元傲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缰绳。 三人一人一骑,出了城门便策马疾行。 马蹄翻飞,嘚嘚驰骋。 耳边风声呼呼,带着斗篷护着半张脸的“沐云歌”神情刚毅。 脑海中,却响起一道娇俏又略带笑意的调侃: “八皇子,是你安排的?” 闻言,楚元戟双手握紧缰绳目视着前方,唇角微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嗯。” 熟悉的嗓音沉沉地应,他是半点没抵赖, “有元胤跟着,我会放心一点。” 不然就单独放歌儿和一个心怀叵测的楚元傲同行? 他只是昏迷,不是死了。 可没那么大的心胸! 虽说现在他的意识也在歌儿的身体里头,但始终不是本主,不仅能够掌控的时长有限,很多时候也只能无意识地沉睡。 谁知道能不能错过什么至关重要的时刻。 想到这里,他又略带忧虑,语气格外慎重地叮嘱道:“此行说不定会有凶险,歌儿切要小心。” 沐云歌:“……好。” 骑马赶路,看着潇洒,实际上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上一回前往栖霞山,是打着要为楚元戟养病的旗号,一路上走得那叫一个惬意。 这回就不同了。 重在赶时间,赶路办事儿,连华胥城都绕了过去,特意弃了官道走近路。 所行之处是偏僻了一些,速度倒是快,不过大半日的光景,已经到了栖霞山下。 一路上照顾着沐云歌的感觉,都是楚元戟在替她操纵身体骑马。 直到精力耗尽,他的意识陷入沉睡,沐云歌所有的感官才重新回来。 双脚刚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浑身一软,差点栽倒。 腿疼,脚疼,最重要的是,腚疼啊! 连着腰背一起,整个骑马时需要发力颠簸的部位,就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还磨破了皮! 欲哭,无泪。 路上是没什么感觉了,可身体还是这副身体,其实也没差多少。 不止是她,一向养尊处优的楚元胤其实压根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同样瘫了。 只能停下来稍作休整再爬山。 唯有一个楚元傲,还跟没事人似的。 楚元胤自然不服气,又是一通阴阳怪气的输出。趁着两人明争暗斗,沐云歌吞了止痛片,才稍微好了点儿。 还不忘拿出两片,融在水里递给楚元胤。 一来二去一折腾,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现在上山,即便是到了山门肯定也是关着的,三人一番商议,干脆决定原地凑合一晚上,等凌晨再上去。 想着简单,实际上可没那么容易。 已经过了霜降时节,白日里还好,一到晚上便格外冷。 随着夜幕笼罩,有浓郁的潮气自脚底腾起,凝结成一层厚厚的白雾,阻挡了十步之外的视线。 天地霎时一片寂静,让人格外的不安心。 三人各自裹着斗篷,背靠大树休息。 看楚元胤冷到不住搓手的模样,沐云歌很想从医疗室拿出一床被子来给他。 等视线落在另外一边的楚元傲身上时,又放弃了。 本就不是什么信任的人,她倒是有信心糊弄过楚元胤。 可楚元傲嘛…… 算了,横竖不过一晚上罢了,熬也熬得过去。 所幸楚元傲还燃了一堆火,围着烤一烤,也还好。 骑了一天的马,身体都疲乏得很。 一开始楚元胤还能坚持,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炯炯有神地瞪着楚元傲以示提防。 不过很快,他就坚持不住了。 就在睡意袭来,朦胧的半醒半寐之间,身后草丛窜出一阵突如其来的动静。 楚元胤原本神经就有些紧绷,这会儿霎时清醒,惊叫着跳了起来:“谁?什么人在那里?” 他这么一喊,其他两个人都被惊得没了困意。 楚元傲侧耳听了听,眉头一挑:“不过是只野兔罢了,你慌张什么?” 淡淡一声嗤笑,在夜幕中听着十分刺耳。 虽然他也没有说什么多余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