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年少就爱慕白家小姐,但自知身份悬殊,他宁可净身入宫,只求能默默地守护在白贤妃的身边。 听闻白贤妃今日竟被定王妃陷害,埋下了如此祸端,白宴的眼神顿时变得阴冷无比,紧握成拳的骨节咯咯作响,森冷的寒息沁人心骨。 “娘娘放心,如果找不到那个叫玲珑的贱婢,属下就杀了那个沐云歌为娘娘泄愤!” 白贤妃摆摆手:“白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她人在宫里,今日又出了这种事,你若是一时冲动……只会将本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白宴耷拉地垂下头:“属下明白了!今夜就算是掘地三尺,属下也一定要把玲珑那个贱婢找出来。”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去吧!” 白贤妃凝着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语气柔软了几分。 她与白宴之间,也算是青梅竹马,年少时暗生情愫,只不过还在萌芽就被扼杀在一道册封圣旨中。 白宴为了她净身入宫,白贤妃自是更加珍惜他的这份深情。 奈何,情深缘浅。 所幸的是,今生他们还能以主仆的身份相伴一世。 另一边,沐云歌带着天竺玉树从常宁宫出来。 “玉树,你去德阳宫一趟,让定王殿下今夜务必要加强防备,千万不能让玲珑那丫鬟被人劫走了。” “王妃的意思,是白贤妃今夜会派人去德阳宫掳人?” 玉树不能置信,皇宫这般戒备森严的地方,想必没人敢如此猖狂才是! 沐云歌浅笑摇头:“狗急跳墙,这句话你们应该都听过,如今白贤妃只能孤注一掷,将希望放在玲珑那丫鬟的身上。” 一旁的天竺撇撇嘴:“不过是几颗药丸罢了,贤妃娘娘留着也没用,又何苦大费周章,把事情越闹越大……” 沐云歌笑道:“倘若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这世间就没有贪欲了!只有断了贤妃娘娘的念想,她才会乖乖地合作,交出解药。” 玉树奉命前去德阳宫。 天竺继续陪着王妃一起回慈心宫。 才刚走到宫殿门口,便碰到了郁贵妃的贴身婢女秋娥。 秋娥疾步迎上前,压低嗓音道:“定王妃才刚滑胎小产,这是去了哪儿?贵妃娘娘已经等你许久了。” 沐云歌也没有想到郁贵妃会去而复返。 客房的沉香木方桌上,烛火摇曳,郁贵妃的身影映在薄凉的窗纸上,纤盈细长。 “臣妾见过母妃……” 沐云歌进屋行了礼,她知道今日滑胎小产之事,让郁贵妃十分不悦。 郁贵妃沉着脸:“你刚才去哪儿了?” “回禀母妃,臣妾刚才去了常宁宫。” 沐云歌没有隐瞒,她心里十分清楚,就算她不如实回禀,以郁贵妃和太后遍布在宫中的眼线,很快也会得到消息。 郁贵妃倒也没有继续追问,沉眸凝着她,嗓音压得低沉—— “先坐下说话吧!” 看样子,贵妃娘娘是有话要交待。 “谢母妃。” 沐云歌一副乖巧顺从模样,在郁贵妃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贵妃娘娘便开了口:“你滑胎小产的事情,太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让老人家十分难过……” “都是云歌不小心,才酿成大祸,明日云歌会亲自去向皇奶奶赔罪。” 沐云歌眼看着事情都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在发展,她自是不愿意与郁贵妃起冲突。 只要明日一切顺利,等她与楚元戟拿到和离昭书,便与皇宫里的这些纷争再无牵连。 那时候,贵妃娘娘也不会再有机会找她的麻烦。 郁贵妃见她言辞诚恳,态度恭谦,原本的怒气便也消褪了几分。 但依然是恨铁不成钢,瞥了眼沐云歌小腹的方向。 “太后倒是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但是白贤妃的居心叵测,前段日子还在绞尽脑汁的帮五皇子排斥戟儿,现在又害你们失去世子,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听郁贵妃说到这里,沐云歌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她的用意。 不过,她还是表现出懵懂的样子,弱弱地问:“臣妾不知……母妃的意思是……” “明日本宫会亲自去向陛下禀明此事,谋害世子的罪名绝不能轻饶,如今的后宫……上至皇后,下至妃嫔,歪风邪气弥漫了整座西宫,倘若陛下再不出面整治,这后宫怕是真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