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昨夜究竟去了哪里?” 这怒吼声似出自沐睿! 向珍雁正要转向的身子,微微僵滞,缓慢回头望向牡丹阁的方向。 “好像是爹的声音,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娘,我们过去瞧瞧……” 沐云歌说话的时候,身后的手悄悄给了玉树一个手势。 她也没有给向珍雁开口拒绝的机会,拽着妇人走向牡丹阁。 向珍雁面色凝重,声音更是压得极低:“歌儿,这里不是娘该来的地方,你别再胡闹。” “女儿正好有话要问爹,这件事情也与娘有关,娘当然要去……” 沐云歌执拗地拽着向珍雁,继续朝前走。 向氏微微怔愣,她不明白事情怎会突然扯到自己。 不过再回神,妇人还是极力想要挣脱女儿的手:“歌儿,娘还是……” 就在这时,站在院子里的沐睿已经看见了她们母女。 男人眸光收紧,苍劲五官的戾气微有收敛:“你们母女怎么来了?” 倒是沐云歌故作云淡风轻地先开口:“我与娘在花园散步,正巧听见爹的声音,于是女儿便过来问问,昨日我给爹的那个住址,爹可有找到那个叫李坞的男人?” 当听到李坞这个名字,向珍雁的身子如遭电击,脚步也停滞不前。 沐云歌挽着妇人的胳膊,自是能清楚感受到妇人的异样。 她压低嗓音轻声道:“娘放心,女儿一定会帮你洗清当年的冤屈。” 向珍雁此时才明白,女儿硬拽着她来此的目的。 眼下,沐睿已经踱步走到了他们母女面前。 男人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昨夜老夫昨日派人蹲守了一夜,可是却并未见到有人回去。” 沐云歌却是冷冷一笑:“爹口口声声说要彻查十七年前的真相,事实上却没有用心竭力,如今看来,女儿只能自己亲自来查了。” 她这句冷讽,让沐睿面子上挂不住,神色极是尴尬:“老夫近日……确实事务繁多,没能顾得上此事,不过老夫答应过彻查此事,就一定会做到。” 就在此时,玉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妃,莫侍卫他们已经查到了那李坞的下落。” 当着沐睿的面,沐云歌故意反问:“那厮现在人在何处?” 玉树连声应:“人进了云莱客栈,还没有离开……” 沐睿眉头紧蹙,低沉一声:“来人,准备马车。老夫亲自走这一趟。” 他的话落音,沐云歌紧攥着向珍雁的手,上前一步:“我和娘……也随爹一同前往。” 沐睿眸光微暗:“你娘……就不必去了!” 虽然事情过去了十七年,但向氏和李坞当年衣衫不整被发现的画面,始终是沐睿的心结,至今不能释怀。 他自是不愿意再让向氏与那李坞再见上面。 向珍雁那双清亮的明眸深处,眸光亦是错综复杂的变化。 男人的神色和言语,都戳中了她的痛点。 她明明是被人陷害冤枉,却只能忍辱负重十七年,连她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做人。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向珍雁突然开口,神色坚定绝决:“既然是为我彻查此事,我岂有不出面的道理。” 妇人咬紧牙关,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这次她定要亲口与那个叫李坞的男人对质,问清楚当年他为何要污蔑陷害自己! “我赞同娘一同前往。” 沐云歌从娘亲的眼睛里,看见了执着与勇气,顿时安心不少。 原本她最担心的就是向珍雁,怕重查此案勾起妇人的伤心事,再次伤害到向氏。 现在看来,向氏已经拿出了决心和勇气,要从过往的阴影里走出来。 既然沐云歌与向氏母女意见一致,沐睿也无话反驳,只能默许了此事。 马车已经备好,约莫两刻钟的时辰便到了云莱客栈。 莫言在前面引路,故意压低嗓音提醒:“王妃,听客栈的伙计说,屋里还有个女人,我们……真要就这样闯进去吗?” 沐云歌瞥了眼沐睿,将问题抛给了他:“依爹的意思呢?” “像他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在客栈开房搅和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不必给这种货色留面子。” 沐睿这一路上都冷着脸,提到李坞这个人,更是满腔恨意和鄙夷。 闻言,沐云歌给了莫言一记眼色:“我爹说得对,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不必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