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一刻,沐云歌觉得应该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温情浓浓的一家三口,用眼神示意所有人静悄悄离开屋子。 外面的空气真清新,沐云歌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眸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鹰瞳:“定王……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元戟直勾勾盯着她:“本王正巧和六哥在一块,听说六皇嫂在灵隐寺出了事,便一同赶了过来。” 沐云歌这才发现,灵隐寺前后左右全都被重兵包围:“王爷这是要……” 楚元戟刚毅的线条透着几分残冷:“本王已下令命灵隐寺方圆五里禁止出入,今日若找不出推六皇嫂入湖的那个人,他们谁也别想离开这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知定王驾到,贫僧有失远迎!” 沐云歌一眼认出,正是今日在大雄宝殿帮她开光点眼的那位高僧。 那高僧仙风道骨,袍袖灌风,走到他们面前:“灵隐寺乃佛门圣地,定王派重兵手持利刃封锁了灵隐寺中各个出口,实是大动干戈。” 楚元戟冷哼一声:“誉王妃在灵隐寺出了事,本王就算封了你们这座寺庙也不为过。” 高僧无惧皇权威严,一身正气,嗓音如洪:“善哉善哉!誉王妃今日的遭遇,都是她个人的法缘,定王不该将这笔账算在灵隐寺的头上,更不该将无辜百姓困在这山谷之间,进出不得。” “放肆!” 楚元戟正要恼怒,却感觉到袖口被人牵扯着,转头正好对视上沐云歌恳求的目光。 “王爷……可否能听我说两句……”沐云歌也觉得高僧的话并没错,封锁灵隐寺将众多香客困在山谷里,就为了抓一个人,确实有些大动干戈。 楚元戟仅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图,不留痕迹地拂开她的手,极是不悦:“你想帮这个老和尚说话?” 沐云歌无视男人眸光冷漠,依然心平气和:“我觉得高僧说得没错,王爷为寻一人而大动干戈,置百姓于不利,有失皇家风范。况且……距离誉王妃落水到现在,至少过去一个多时辰,王爷以为那人会乖乖留在灵隐寺里等着你们来抓他吗?倘若是我……早就快马加鞭跑得没影了!” 现在被封锁在灵隐寺的,无疑都是无辜百姓。 楚元戟薄唇紧抿,沉默不语,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 沐云歌知道他生气,声音软了几分:“就像高僧所言,一切皆有佛缘,誉王妃大难不死,那恶人将来也定会有他的恶报。王爷就当是为小郡主积福,把重兵都撤了吧……” 这女人的口齿是愈发伶俐了,竟让他无言反驳。 楚元戟静默看了她片刻,终于沉下声:“杜随,撤兵!” 沐云歌喜上眉梢,旁侧的高僧转动佛珠,直念善哉。 “本王去看小郡主。”楚元戟一拂衣袍,依然透着负气,转身进了屋。 留下沐云歌单独面对高僧,她颔首点头:“今日叨扰了贵寺,还请高僧见谅。” “世间万事,一切皆有缘法!贫僧今日为定王妃的菩提手珠开光点眼,定王妃为本寺劝谏定王撤兵,这便是你我结下的善缘。阿弥陀佛!” 高僧离去,沐云歌正要进屋,忽闻里面有笑音传来。 “云歌说她要求菩萨保佑定王长命百岁,我才不信,她定是去求送子娘娘了……” 永宁公主竟然把她的话传给了楚元戟,这会儿沐云歌真是窘了,落在门上的手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楚元戟望着她:“王妃站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 沐云歌翻了个白眼,笑声那么大,她还用得着偷听吗? 她故作肃然地走了进去,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本正经地望向楚元烨:“誉王昨日的杏花糕是从哪儿买的?” 原本温馨和谐的气氛,被她这一问,空气瞬间凝固。 永宁公主护夫心切:“云歌,元烨他并不知道杏花糕里有麝香……” 楚元烨沉默过后,语气沉重地开了口:“杏花糕是本王从外面买回来的,亲口尝过并未发觉异常,这才让人装进食盒给王妃带上。实是没想到差点酿成大错……” 麝香对于常人确实无碍,楚元烨还特意尝过糕点,说明他对于永宁公主的食物也是慎重的。 看见楚元烨情绪变得低落,沐云歌也不好再刨根问底。 楚元戟这会儿似也听出了其中端倪,淡淡开口:“六皇嫂刚分娩不宜马车劳顿,今晚六哥会留在灵隐寺陪她们母女,王妃若是无他事,便随本王一起回府吧。” 他这显然是在为她解围。 沐云歌也觉得是自己搅坏了气氛:“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