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林明明没有下狠手,他甚至觉得,这还没有在与堂姐妹们比武时下的手重,可放天气,却瞄准他动手的苗头,死咬他下了死手。 他终于知道,他已经掉入了陷阱,如今怎么澄清也没用,他只得接受洛子袍的刑责,然后跪在这里,等太子归来。 “殿下,我并非要质疑你的决定,只不过我年纪还小,资历也浅,有很多人不服我,怕是撼动不了洛子袍在军中的地位,所以我想……” 然而,他话根本没有说完,人便晕了过去,他实则挺了太久,已然受不了了,李云兴立刻叫来军医,让人帮他包扎。 时间太晚了,军中很多弟兄们已经睡着,可他却叫江山敲起铜鼓,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营地灯火通明。 李云兴坐在高台之上,静静的看着台下的众多士兵们,游芊芊站在他身旁,她当然知晓堂弟受伤之事,本来想要向李云兴吹吹枕边风,好好告一状,为堂弟讨个公道,没想到这人直接将她揪到台上来,她看出李云兴是打算找骆子袍算账,于是脸上有些得意。 洛子袍站在最前面,与游芊芊的表情正好相反,他的脸色很难看。 行军在外,又是寻找廉湛将军的关键时刻,他本以为太子知晓他动了游园林,也只是心中不满,未曾想到他竟然连夜都不过,直接将众人揪了起来,不知要做什么。 “听闻今日,军中内部发生了私自械斗之事,还让我军中一个副将受了伤,游园林又被杖责一百大板,现在,所有当日在场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部站出来。” 士兵们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为那臭小子出头? 也是,听说那臭小子的堂姐已经是殿下的人,殿下可能被美色所惑,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小娃娃接替校尉的位置。 眼看着底下没人动作,李云兴给了江山一个眼神,江山立刻拿出一旁的军棍,走下去猛然抽在其中一人的腿弯处,那人直接跪了下去。 “殿下已经知晓在现场的人都有谁,谁参与了,谁没参与,你明明在现场,为何不站出来,这双腿要是不会走路,回去就锯了吧?” 说完又要走向另一个人,那人被吓得够呛,立刻跪倒在地。 “回殿下,我说,我当时确实在场,我刚刚只是害怕没有站出来,求殿下饶过我。” 此话一出,又陆陆续续有十几个士兵跪倒在地,江山将这十几个人全部薅了出来,他们跪在队伍最前面。 李云兴转头看向洛子袍,洛子袍顿了一下,快步走出来,也跪倒在地。 “殿下,我等虽然犯了未能及时阻止之责,但这些士兵们,我已经罚过他们的俸禄,还请殿下明察。” 李云兴冷哼一声。 “未能及时阻止之责,还真是有趣,洛子袍,你也算军中的老人,跟在廉湛将军身边也很久了,我万万没想到你胆子真是大,你以为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吗?” 洛子袍心头震撼无比,没想到李云兴居然会主动点出此事,他确实授意方天启等人给游园林设下陷阱,可他绝不会承认。 “殿下,臣不知道臣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殿下这般猜忌,臣只是军中一个小小的副将,而殿下是太子,君要臣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但臣自问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之事。” 李云兴都快被这人的无耻说辞给逗笑了,他用手指点着洛子袍。 “你还敢说未做什么亏心之事,我让你查廉湛老将军失踪之事,你之前光带领你的手下们狩猎游玩,将我的命令置之脑后,我悬着你的校尉之职让你查,可你居然由着弟兄们在营帐中打架斗殴,甚至还有心情去杖责别人,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中?” 洛子袍一惊,他完全忘了要查老将军失踪之事,今日一天除了设计陷害游园林,便是暗中琢磨说辞,寻求兄弟们的支持,竟将太子给的任务完全抛之脑后了。 “臣……臣……” 李云兴摆了摆手,身后立即走来两个拿着军棍之人。 “洛子袍屡次不执行命令,置廉湛将军性命于不顾,杖责一百。” 游芊芊听到这话,乐的差点跳起来拍手,她就知道李云兴一定会给堂弟报仇,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能让堂弟吃亏,没想到连夜都不过,就将堂弟张泽的仇给报了。 她现在越看李云兴越是喜欢,若不是面前还有这么多人站着,她真想抱着他狠狠亲上一口。 李云兴的杖责有理有据,洛子袍便是想喊冤都不成,只能苦着脸被拉下去,随着木棍拍打的声音传来,底下跪着的士兵们均是面色难看。 殿下明面上是在杖责校尉,可他们总觉得他是在替里面的小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