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林翰则摇了摇头,县里没有兵,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的捕快,那些人根本不值得禁军亲自过去叫,他们定是还有别的目的。
“老三,你多派去几个人,仔细盯着他们,一点都不可以懈怠,我倒要看看这武朝太子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忌惮的李云兴此时已经离开了营地,来到金门军管辖的地界,他们刚到附近,周边便围上了一群金门军,为首的是一个少年,手中提着一杆长枪。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李云兴缓缓走向马车,亮出自己的丹书金牌,见金牌者如见圣上,那少年显然认出这是何物,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去通报一声。”
江山凑了过来,他自觉为绣衣御史,之前一直跟在武皇身边,对朝中事务十分了解,但他之前从未听说过金门军。
天下军营都归朝廷,虽然之前四大营分属于不同势力,但那都只是暗中的事情,在表面上来说,四大营终归要听武皇命令,太子监国,四大营自然也要听太子的。
所以之前打匈奴时,李云兴下令要东南大军前来支援,柳辰也只是敢搞一些小动作,推脱自己粮草不够,无法上路,不过后来还是被李云兴破解,丢了性命不说,还将东南大军的兵权收了回去。
可眼下,这个金门军却有些奇怪,李云兴明明可以下旨要他们参与围剿清风寨,可他偏偏为难刘其卓,让他在其中参与周旋,刘其卓拒绝之后,太子居然亲自来到金门军地界,而且若非此次与太子一起来到荆州,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听说荆州地界还守着这样一支军。
那少年说是回头禀告,却只有他自己离开,剩下的士兵仍旧围着李云兴等人,一个个冷凝着脸,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仿佛根本不知眼前之人便是朝中太子。
“殿下,这金门军究竟有何渊源,竟敢对您这般放肆?”
李云兴抬眼扫了一圈这些坐在马上的士兵,微微一笑。
“细数武朝兵力,除了四大营这种朝廷门面,还有守卫都城的禁军和戍卫军,规模再小一点的,有各地的州军,关隘也有守军,除此之外,像金门军这样的散兵还有许多,但金门军应当是其中资历最老的,也是最不可控的。”
金门军在皇祖父时即便已存在,前身是从禁军分出去的一支,南方多是水稻等产粮,关系到粮库,所以他们在附近多是守一些土匪和盗贼,换句话说,戍边军守的是外祸,而金门军等一些散兵守的是内乱。
初衷是好的,只不过在武皇继位之后,便将重点放在了四大营和禁军上,也就忽视了这些散兵,甚至想要将他们融编,重新融入禁军。
这些散兵自然不愿意,他们已在各地生活了太长时间,早已和当地的百姓密不可分,最早一批士兵大部分都已经魂归故里,新收入军中的年轻人就是附近村庄的青壮年,对禁军毫无概念,融入禁军之后,便只能抛家舍业,独自来到都城,而且在都城规矩又多,自然没有当散兵来的潇洒肆意。
那时许多散兵开始相互联系,寻找解决办法,当时武皇太年轻了,位置还没有坐稳,像金门军这等资历老的便寻到了突破口,融合了周围的一些散兵,壮大自己,在此地自制一处关隘,给武皇施压。
武皇当时也是内忧外患的局面,不想让金门军跟着掺和,于是便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将其留了下来,后续又要忙着对付柳仲卿等人,慢慢就没心情管这些散兵。
朝中也无人在意他们,自然也就没什么拨款,也不知这金门军的将军是如何维系的,每年士兵的数目只增不减,武器也能常备常新,甚至在这附近还有一定威慑力,所以能保刘其卓在荆州地界无人敢惹,但却不能保他去了京都之后如何。
听完此话,江山唏嘘的点了点头,未曾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缘故,只是他想到武皇那把老谋深算的样子,实在想不出来他年轻时还能被人威胁到的模样。
后续柳仲卿已经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武皇为何没有对付金门军?
他跟在老皇帝身边那么久,绝不相信他会没有心情管这些散兵,老皇帝眼中可容不得沙子,而且只要他认准的事,就必须要办成,即便过了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动摇他的心思。
江山想不明白,李云兴却对自己这位父皇十分了解,只不过这等原因不好说便是了。
与其说是老皇帝后来没心情管,不如说是他在故意放纵,毕竟金门军隶属于朝廷,可收编周围的流散青年,还能遏制土匪和盗贼,最重要的是,他又不用朝廷拨款,就跟天赐的一样,这等便宜不占白不占。
不过金门军之前是不是自食其力,但它终归是朝廷下属的,自然也要为朝堂献一份力,这不就到了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很快,那少年便骑马回来,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瞪了他们一眼。
“跟我们走吧,将军要见你们。”
李云兴并没有管那少年的不敬,钻回马车中,对江